料子,就值好几千两银子,更何况还要手艺高超的匠人来缝制。
这一来二去,算上修缮院子,顾家的大半家底都要掏出去。
「行了。」大长公主冷着脸起身,「何时将院子修缮好,你何时去裴府接安阳。」
「宁儿,将你母亲的妆匣带上,送她回裴家。」
「是。」
顾宁飞快地点了点头,不给顾致远开口的机会,带着裴安阳就走出了前院。
正门汇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,有过往百姓,也有邻里几户人家前来打探消息的小厮。
见大长公主带着裴安阳离开,机灵的几个人,已经从中嗅到了别样的气息。
「莫非是安阳郡主要与顾大人和离?」
「胡说什么呢!」
正要离开的马车车帘被掀开,露出一张明艳的脸蛋。
「母亲只是回裴府暂住几日,我母亲乃是郡主,总不能让她屈尊住在偏院那样冷清的地!你们懂什么么?」
顾宁秀眉轻蹙,美眸中露出几分不悦的神情。
这些说闲话的人不敢与她对视,忙低着头,恨不得将地面盯出一个洞来。
人家感情好着呢,他们倒像是跳梁小丑一样,在这胡乱猜测。
顾宁冷哼一声,威胁道:「若再让我听到你们编排我母亲,那后果……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!」
「小的知罪!」
几人连忙跪地,那点小心思烟消云散。
一直到马车离开,他们方才松了口气。
顾府门口,顾致远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。
一开始他总是担心,大长公主突然将裴安阳接走是发现了自己暗中做的手脚,现在看来,的确是自己想多了。
只是……
他想到那一间费尽心神的屋子,只觉得心在滴血。
二十年啊!二十年才弄成的屋子!
他儒雅温和的脸上一阵扭曲,却又很快消失不见。
「大人,您这是怎么了?」
贴身小厮荣威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,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。
「去书房!」
顾致远咬着牙根,快步走进了大门内。
他步伐匆匆,很是不安。
一直到书房,他瞧见那完好无损的门锁,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。
「你在外面候着。」顾致远告诫道,「切记,一旦有人靠近,立刻拦下!」
「是!」荣威不住点头,一脸严肃地守在门边。
书房门被人从内锁上,顾致远瘫坐在椅子上,再无往日的风度翩翩。
他回想今日一幕幕,怨恨自心底浮现在脸上。
「再等上一段时间!」他咬着牙根,面上露出了狞笑,「我一定要让你们这些看不起我的人跪伏在我脚下,乞求我的原谅!」
说话时,他从桌下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瓷瓶。
朱红色的圆润药丸被他吞咽下腹。
他不知道,梁上的一人,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回裴府的马车上,裴安阳心神不宁。
直觉告诉她,主院突然起火,与大长公主突然要接自己回裴家有着莫名的联系。
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帕子,想要故作镇定地询问大长公主。
但她眼中的焦躁不安,早已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。
「难道我还会害你?」大长公主缓缓地睁开双眼,苍老的眼眸清明极了,「安阳,我与顾致远谁更可信?」
裴安阳面露惊慌:「母亲为何会这样问?」
「你只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