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想要请她去府衙一趟!将此事调查清楚!”
顾致远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顾老夫人,在瞧见对方躲躲闪闪地避开了他的视线,他的一颗心,彻底沉了下来。
但很快,他又恢复了冷静,好言好语地劝说顾宁:“宁儿,我知晓你心中有气,但凡事也要讲究证据,你口口声声说祖母害你,那你可有凭证?”
顾宁冷冷看他一眼,见他仍是一副慈父模样,轻哼了一声:“父亲莫非是从大姐姐那听说了什么,这才来威胁我?”
顾致远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你这孩子,为何总是将为父往坏处想?”
“你是顾家的女儿,该为顾家的名声考虑,此事若宣扬出去,你又没有确凿的证据,那些人定会在背后议论你。”他看上去是竭尽全力替顾宁考虑,“无论此事是谁所为,都不该闹大!”
“父亲待如何?”顾宁冷冷地看了眼顾致远。
顾致远抚着胡须,温声道:“都是一家人,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左右你也没任何损伤……”
“那还是去府衙吧!”顾宁当即打断了他的话。
顾宁抬起头,不躲不闪,与他对视:“父亲若是想保全顾家名声,最好还是想一个让我能接受的举措,不然的话……府衙这一趟,我是去定了!。”
顾致远神色莫名地看着她。
顾宁就站在自己面前,分明还是那张脸,可那双眼眸中透出的冷意,竟让他不寒而栗。
究竟是什么?会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发生这样大的变化?
莫非她知道了自己动的手脚?
一时间,顾致远遍体生寒。
好一会,他才开口:“你想要怎么做?”
“我不信她。”顾宁扬起下巴,坚定道,“我不会让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留在身边,我要她离开顾府!”
“都说了不是你祖母……”
“父亲在说话前,不妨看看这册子。”顾宁举着一本账册,极快地在顾致远面前晃了一眼。
这一眼,也足够让顾致远看清上面的名字。
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:“这是……”
“这是我从玉虚道长那得来的账册,上面记载得十分清楚,三年前,祖母曾去他那买过几盆牡丹。”顾宁皮笑肉不笑道,“巧的是,那些牡丹被送到了我的院子。”
“玉虚道长假借卖在三清真人面前供奉过的牡丹的虚名,实则在贩卖毒药一事,已经宣扬了出去,我也是为了保全顾家名声,这才未将这账册的下半部分交给端王殿下。”
“如今证据我也拿了出来,父亲说,该如何处置祖母?”
顾老夫人见事情败露,靠在嬷嬷身边,不停地咒骂着顾宁。
顾致远一张脸五彩缤纷,如打翻了的颜料盘,甚是精彩。
他与顾宁讥诮的眼神对上,几番平复心情,这才低声开口:“老夫人年事已高,思念故乡,明日就要启程回江宁了。”
“儿啊!”顾老夫人神色大变,“你怎么能让我回去……”
“母亲!”顾致远咬牙道,“有着这本账册在,她早就将你的性命攥在了手中!我来处置,你尚且能留下颜面与性命,可若等到大长公主从宫中出来……”
剩下的话不用顾致远明说,顾老夫人“唉哟”一声便坐在了地上,一如市井泼妇,捶胸顿足地哭喊了起来。
她在京城养了这么些年,在顾府作威作福,就连当朝郡主都被她拿捏着,享尽了荣华富贵。
由奢入俭难,她享受了这么多年,又如何甘愿回乡?
但顾致远的一张冷脸,就连她都不敢反抗。
顾宁冷眼旁观,顾老夫人的撒泼打滚于她并无半点影响。
相反,她还能扬起一抹灿烂的笑:“父亲真是大公无私!”
顾致远还未松一口气,便听顾宁轻飘飘道:“但祖母年事已高,回乡路途遥远,她怕是吃不消,不如这样,就将祖母送去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