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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裴安阳期盼的目光下,顾宁抿着唇,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先说好,若你们让我不高兴了,我是一定要让舅舅来接我的!”
裴安阳只以为顾宁是孩子气,唯有顾致远一颗心沉了沉。
见顾宁人畜无害的一张脸,顾致远却是紧锁眉头,上次顾宁就是这样,让顾家被禁军团团围住,她与裴安临将他们奚落一番扬长离去。
这一次,他绝不会再给顾宁通风报信的机会!
顾致远眼底一凝,为了他的计划,为了顾家将来的荣耀,他只能这样做!
拜别大长公主,顾宁坐上了回顾府的马车。
这一次,她依旧是单独一辆马车。
裴安阳眼见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一道与顾宁上了马车,她心中一紧,转瞬又将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。
她忧心忡忡地放下车帘,心情十分沉重。
顾致远见了,下意识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。
“怎么了?”他温柔地替裴安阳将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归整,眼神宠溺,“可是见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?”
裴安阳闻言,勉强一笑。
顾致远更是觉得此事与顾宁有关,正想要进一步询问时,裴安阳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。
“夫君,我有些累了。”
裴安阳摆明了是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,顾致远纵然想要追根问底,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。
于是他温柔地抚着裴安阳的长发,柔声道:“到家后我再叫醒你,你好好休息。”
裴安阳低低的应了一声,脑海中挥之不去的,始终是今日在顾宁卧房中看到的场景。
若不论身份,两人的确称得上男才女貌。
只是……
裴安阳幽幽地叹了口气,她只觉得心中不安。
马车内,谢宴冷着一张俊脸,抱剑坐于顾宁斜对面。
这是距离顾宁最远的位置。
见状,顾宁轻哼一声:“你怕什么?我又不会吃了你!”
谢宴抿唇不语,然而他眼中的不信任,却出卖了此时他心中所想。
顾宁没好气地伸出手,冲谢宴道:“我要喝茶。”
“春玉,斟茶。”谢宴闭上双眼,岿然不动。
春玉夹在两人中间,恨不得在此刻跳下马车。
但这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,她是万万不敢做的。
“县主,您请喝茶。”春玉小声道。
顾宁接过茶杯,一双眼睛却不离谢宴。
马车内十分安静,她委屈的声音尤为突兀。
“谢宴,我就要回顾家那个虎狼窝了,你可万万不能离开我一步!”
谢宴神情不变,只有一双凤眼轻轻眯起:“县主不必妄自菲薄,以您的手段,顾家那群人必定不是您的对手。”
“那可说不定。”顾宁唉声叹气道,“除了我母亲,他们都想让我死!”
“我的亲生父亲,恨不得将我重新塞回娘胎里,好给他心爱的女儿腾出位置来,我的几个姐姐,更是紧盯着我的未婚夫。”顾宁摇着脑袋,一颗一颗的梅子往嘴里塞,“其实端王妃这个位置我也不在乎,她们若想要,我送给她们就是。”
谢宴闻言,俊美的脸上罕见地有了一丝波动,但顾宁正闷头吃东西,压根没有留意到他的变化。
良久,谢宴冷冽的声音响起:“县主对端王的情意,属下都看在眼里,您若想保住端王妃的位置,属下定会竭尽全力。”
顾宁睁大双眼,看着他控诉道:“你始乱终弃!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都对我做了那样的事……”顾宁拿着帕子,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,“你怎么能如此狠心,说出这样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