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眼眸,遮住了眼底的酸涩:“殿下是要去看望长宁县主吗?”
楚云逸停顿了一息,语气平缓,不见丝毫情绪波动:“既然来了江宁,自是要去看望姑祖母的,至于宁儿……”
徐卿卿心中咯噔一声,多年来游走于男人间的敏锐直觉,让她心底浮现出了一抹不安。
宁儿……
她此前从未听过楚云逸如此亲昵的称呼顾宁!
一些复杂的情绪,从徐卿卿的心底蔓延,她鬼使神差地,佯装站立不稳,跌倒在了楚云逸的怀中。
一些脂粉,顺势粘在了楚云逸的衣襟处。
楚云逸未有怀疑,只皱眉将她搀扶起:“小心些。”
徐卿卿迅速站稳,朝着楚云逸福了福身:“殿下只管去看望大长公主,妾定会将此事办妥。”
目送着楚云逸离开,徐卿卿心中的不舍与嫉妒,全都印在了脸上。
直至那道身影消失不见,她才收回了目光。
她靠在墙上,冰冷的墙壁一如她的内心。
绯云小声埋怨道:“姑娘替殿下办了这么多事,殿下却依旧想着去看那个蠢笨至极的县主!当真是不公平!”
“人与人的差距犹如鸿沟。”徐卿卿抬起头,看着头顶逐渐明朗的天空,“有的人,生来便是锦衣玉食,佳婿在旁,有的人……却如阴沟里的老鼠,唯有拼尽全力,才能触摸到那一抹阳光。”
楚云逸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!
徐卿卿的眼神在此刻变得凌厉无比:“先将殿下吩咐的事办好,剩下的……我自会处理好!”
“姑娘!”绯云声音极为坚定道,“您想要做什么,奴婢都支持您!”
“您才是殿下的知心人!那长宁县主,空有一个头衔罢了!”
徐卿卿攥紧了一双手,心底的嫉妒之火,如爆发的火山般喷涌而出。
但很快,她又抑制住了那些杀意:“罢了,你继续派人盯着她。”
“奴婢早就吩咐下去了!”绯云无不得意,“她那整个院子,都在奴婢的掌控之中!”
太阳渐渐升起,徐卿卿伸手触摸这无形的阳光,眼神渐渐坚定起来。
与此同时,一双纤细白皙的手,掬着一捧阳光。
“今日天气倒是不错。”
顾宁扬起头,眼巴巴地看着刺目的阳光,从未有过今日这样想要出门的迫切心情。
“县主不必再看了。”春玉冷酷的打断了她的遐想,“大长公主说了,您为了谢侍卫不惜伤了自己的身子,为了让您长长记性,只有您彻底将伤养好,才能出门。”
“春玉,你与我也相处几个月了……”顾宁挤出两泡眼泪,“当真会这样心狠吗?”
春玉不为所动,眼观鼻鼻观心:“奴婢不敢忤逆大长公主,况且……端王殿下已经到别院了,想必他见过大长公主后,就会来找您了。”
“哼。”顾宁小白眼一翻,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“若他来了,就说我正在养伤,不便见客。”
这几日她正费心的在谢宴那刷气运值,可不能因为渣男坏了她的好事。
顾宁当机立断,就要将窗关上。
谁料院门被人推开,楚云逸在侍女的带领下,正好走了进来。
两人一对视,顾宁动作一顿。
楚云逸已经步伐匆匆地朝她走来。
“宁儿。”楚云逸深情呼唤,“这几日,你怎么憔悴了这样多?”
顾宁却垂下眼眸,落在楚云逸的眼中,便是她羞涩的表现。
春玉轻咳一声,提醒道:“殿下,县主的伤势未愈,怕是不能在风口久待。”
“是我思虑不周。”楚云逸懊恼道。
然而他却没像顾宁预想中的一样离开,反倒是径直走了进来,就像是回自己卧房一样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