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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,顾宁的眼神顿时飘忽起来。
“还没想好说辞?”大长公主轻哼一声,轻点她的脑袋,“你怎可这样胆大妄为?”
“春玉虽说一心向着你,却也不能拦住其他人,你今日去了谢侍卫的厢房,先是谢侍卫衣衫不整的出来,后是你发丝凌乱。”
“但凡是长了眼的人,都瞧得出其中蹊跷。”
闻言,顾宁一阵懊恼。
她一心沉浸在蹭气运中,竟是忽略了这样重要的事。
“宁儿,你难道真看上了一个侍卫?”大长公主皱着眉,沉声道,“此人身份低微,与你实在不相配。”
顾宁暗自腹诽,若谢宴身份低微,那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几个身份高贵的人了。
更何况她看上的也不是谢宴的身份,而是谢宴的气运,只要有气运,莫说是个先太子遗孤了,就算是街边的乞丐,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蹭上去。
但在大长公主的注视下,顾宁极为诚恳:“外祖母,您也瞧见了,端王身份虽然高贵,但他眼中没有我,即便我嫁给他,也只能是独守空房,甚至还要与其他女人争宠。”
“但谢宴不同,他保护我时尽心尽力,打不还手骂不还口,人还生得好看,哪怕是人人口中称赞的端王,与他相比都逊色不少,我倒是觉得,这才是我的良配。”
说完这话后,顾宁适时地露出了娇羞的神情。
她知道,纵然大长公主心知谢宴身份高贵,也不会成全她这一番心思的。
谢宴没有退路,成则称帝,输则人头落地,以大长公主对自己的疼惜,她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,让自己跟着谢宴冒险。
但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,顾宁心中不由打起了鼓。
她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缠上谢宴的行为合理化,可没有真嫁给谢宴的打算。
好在是她的脑海中刚冒出这一念头时,对面的大长公主就摆了摆手,一脸的无语:“行了,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。”
“婚姻之事,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可做不了主。”
顾宁闻言,瞪大了双眼:“外祖母,您不会还想让我跟端王成婚吧?”
“既然已知他非良配,我又怎会将你往火坑里推?”大长公主白了她一眼,“你先回去,此事我自会与你母亲商议。”
顾宁低低的“哦”了一声,在大长公主无奈的目光下乖巧一笑:“外祖母若是有事,只需差人去叫我。”
直到顾宁的身影消失不见,帷帐后的那道身影,方才缓缓走出。
大长公主含笑问道:“宴儿,你可都听见了?”
“你呢?”大长公主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,一双慈爱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他,“你对宁儿是何想法?”
谢宴薄唇轻抿,许久没有回答。
先前在厢房中,顾宁的大胆出乎他的意料。
而那一声又一声的“我心悦你”,更是萦绕在他耳边,久久未曾散去。
那双灼灼如星光般的眸子,始终印在他的眼前。
谢宴缓缓闭上双眼,将心底那丝欲念压下。
良久,他低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。
“看在姑祖母的面子上,我会护她周全。”
……
出了前厅,岳荣一边将面具递给谢宴,一边朝着他挤眉弄眼。
“主子,虽说有着大长公主在,裴家能照拂您,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“可您若能娶了嘉阳县主,裴家就只能站在您这条船上了,您将再无后顾之忧!”
“够了。”
谢宴冷冷开口,打断了岳荣试探的话语。
他双眸冰冷如利刃,岳荣身子抖了抖,连忙低下了头。
谢宴骨节分明的大手,落于狰狞的面具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