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医很快就来了。
他提着药箱,进了暗牢,给光真看诊。
光真是抱着必死之心,而且他显然也懂得医术,咬的是自己舌根的致命动脉之处,但老护国公出手快,他只咬了一半,但即便如此,也只剩下一口气了。
府医对老护国公摇头,“老国公,没救了。”
老国公震怒,没想到这和尚骨气倒是不小,宁死也不交待。
瑞安王也没想到人就在他和老护国公眼皮子底下咬舌自尽了,对常人来说自杀是需要勇气的,这和尚倒是勇气不小,也够劲儿,让自己说死就死,救都救不回来。
他不再看光真,对忘俗道:“你交待,他平时都跟什么人往来?尤其是京中人,你仔细说说。”
忘俗正被光真对自己的狠劲惊的又震惊又悲痛,一时间语无伦次,“师弟他、他掌管戒律堂,甚为严厉,与京中、京中的人,也不知与谁有特别的往来……”
他发觉,这一刻,他对光真的了解十分颠覆,“师弟他严律得紧,寻常事务多,贫僧与他虽是同门师兄弟,但贫僧诸事也多,私下说话时候极少,每日虽都见面说话
瑞安王又道:“还有那宁二公子,他是大皇子的小舅子,虽找上忘俗,但从忘俗透露的话里,他未曾实施得手,还算不上犯罪,您觉得该如何处理?”
“暂且先别管他,既未触犯律法,也奈何不得他。”老护国公道:“若是再查出别的,再提审他。”
瑞安王也正有此意,点点头,告辞出了护国公府。
老护国公送瑞安王出府后,去了周顾的院子,见盛安大长公主等人坐在外间画堂,在压低声音说话,他问:“顾哥儿如何了?”
“回来说了几句话就睡下了,药快熬好了,得喊醒他喝药。”盛安大长公主道。
老护国公点头,也坐下身,“多亏了那小丫头聪慧,料到顾哥儿会在回京的路上出事儿,派了人追出五十里地外,救下了他,否则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他已听瑞安王说了,周顾在皇帝面前说的详细,瑞安王听的清楚,知道周顾回来后,直接回了院子,没与他提起,便对他详细将经过说了一遍,他也后怕得紧。
盛安大长公主颔首,“我们刚刚也在说这件事情,咱们护国公府,欠了苏容销由中公出,每个月得多少银子?”
府中的夫人们都在座,他也不怕当着儿媳妇们的面说,反正,他素来一碗水端平。
盛安大长公主狠狠地瞪了老护国公一眼,为周顾说话,“你这话说的,但是你对顾哥儿给予的厚望,他肩上压的担子,能跟别人一样吗?待遇提不起来,担子倒是压得重。”
众夫人们对看一眼,眼看公婆这对老夫妻要吵起来,一时间都没法接话。毕竟他们不能替儿子们表态,说都增加护卫,也不能表态说只给周顾增加护卫,毕竟,从小到大,护国公府的子孙,除了世子,其余人无论嫡庶,待遇都是一样的。这是历来的规矩。如今若是破了规矩,那么后面的下一代,也都要破了规矩,那银子的花销,可就大了去了,就算护国公府家大业大,也支撑不起长年累月子孙的偌大开销。
别的夫人不好说,但国公夫人可以开口:“公爹,母亲,您二人别因为此事争执,是儿媳的错,儿媳也没想到,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,敢在京城方圆百里内截杀顾哥儿,竟不死不休。儿媳会与世子和儿,毕竟嫁进国公府的夫人们,都是大家小姐,门第都不错,嫁妆都颇丰,私房都是有不少的。
说话间,厨房熬好了药,有人送了过来。
盛安大长公主接过药碗,“你们谁都别进去,都散了吧,我给顾哥儿送去。”
国公夫人无奈,“母亲,这喂药之事,怎么能让您来呢?您是祖母,伺候小辈,顾哥儿何德何能?还是儿媳来吧!”
“你别管,我乐意。”盛安大长公主端着药碗进去了。
国公夫人没法子,心里直叹气,跟了进去。有婆母在,多数时候,她这个当娘的,都得靠边站。
老护国公不满地嘟囔,“待我都没这么尽心。”
众夫人齐齐沉默,当自己没听见老国公这话。
/10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