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容没如凤凌所说,睡一整日,而是到了往日吃早膳的时辰,她就醒了。
她走出房门,来到堂屋,便见凤凌与夜归雪正在用早膳,她眨眨眼睛,“怎么没人喊我?”
凤凌都惊了,“姐,你竟然醒了?”
苏容瞪了他一眼,“你以为我要睡多久?”
凤凌挠挠头,“我以为你要睡一日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苏容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地转身去净面。
凤凌连忙去给她打水,很快就水打回来,围着她递面巾,同时说,“我记得上一次伱心血损耗太过,晕过去,足足睡了三日。”
“你怎么不说我那时看了多少书?”苏容白了她一眼,“几十本。”
凤凌一拍脑袋,“是我忘了。”
如今才六本,虽是古籍珍本,繁复得多,但数量少啊,的确真不至于。
苏容擦了脸,将面巾扔在架子上,回身坐去桌前,随口问了一句,“周顾他们还在查案吗?”
夜归雪温声说:“他们查了一夜案,刚刚下山不久,凤凌去请时,周四公子说不用早膳了,要急着绑了人赶回京去。”
苏容问:“绑了谁?”
“住持座下真地对夜归雪解释,“我与周顾虽然退了婚约,但与护国公府不会断绝来往,我不愿周顾出事。”
夜归雪颔首,“小七不必特意解释,你素来随心所欲,行事自有你的理由,不必因我而束缚,顺心而为就是了。”
苏容笑,“我怕你在意,凡事还是要说得明白些,我既接了你的聘礼,断然不会做对你不住之事。”
夜归雪莞尔,“你是王女,就算任性些,又有什么关系?”
苏容失笑,摇头,“王女又如何?便肆无忌惮磋磨人心吗?这我可做不出来。”
夜归雪点头,温和浅笑,“好,我知道了,小七如此守诚,是归雪之幸。”
苏容嘴角弯起,“吃饭吧,吃完饭,咱们出去转转,去看看那株神槐。”
夜归雪颔首,“好。”
周顾连早膳也不吃,忙了一夜,立即绑了人赶回京,就是怕提前被京中某些人知道,生出事端。所以,他片刻也不耽误,出了大佛寺后,与贺正立即打马,启程回京。
他亲自在自己马后绑着忘俗,子夜绑着光真,二人马速飞快,颠簸的两张和尚脸几乎成了灰土色。
贺俗先走的,但对方死士足足是他们五倍之多,几乎将他们团团围住,他怕是也走不了,除非让他们将望书和光真杀了,兴许还能放过他和贺正。
但他不是孬种,自然不可能连反抗都不反抗,便将人交出去任由他们杀了。
他只盼着太子在京中得到消息,派人来接应他,他能撑多久便是多久。
贺正和禁卫军的人自然不如周顾、子夜与护国公府的精卫,周顾的精卫,都是跟着他一起自小习武的,配合也默契,而禁卫军的人,多是官宦子弟,武功当然也不错,但分跟谁比,跟特殊训练的死士比,自然是比不过的,尤其是在敌众我寡,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。
所以,贺正和禁卫军的十多人最先挂了彩,而周顾和子夜这边,因为保护身后马上绑着的忘俗和光真,没撑多久,周顾与子夜也同时受了伤。
周顾的右胳膊中了一剑后,便立即将剑换到了左手,他的左手剑也出人意料地行云流水,斩杀了两个死士。
禁卫军的人很快撑不住,接连倒下,贺正咬牙勉力强撑,眼见周顾那边险境重重,他咬牙喊道面色一变,一个躲闪不及,腰间又被刺了一剑,他整个人栽下马,身子晃了晃,几乎站不稳。
周顾腾出手来,旋身而起,飞身落在贺正面前,随手一剑,将他救下。
贺正来不及说句谢,又有数道剑光而至,他大喊,“周顾你走,别管我。”
周顾怎么可能自己走?杀了一名黑衣人后,夺了他剑,忍着右侧胳膊上的剑伤,双手用剑,瞬间又杀了几个人。
贺正见周顾不走,也咬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