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顾纵马疾驰回到护国公府,心中积存着一股郁气,怎么都不散。
他直接去找了老护国公。
老护国公正颇有闲心地将书房里的书卷搬出来趁着晴天晒,深秋时节,将近晌午,太阳还算给力,这时候风也不大,天也不太冷,他有几本兵书,不让人动,所以,自己抱着摊开在窗下晒,然后坐在窗跟下亲自盯着。
见周顾一身郁气冲进来,老护国公抬眼,便看到了他难看的脸色。
老护国公有些头疼,想着他去成国公府凑热闹,人刚去,这么快就回来了,而且是这副样子,怕是又有事儿了。
他这个孙子,以前没事儿的时候,最不爱往他跟前凑,他想找他人,都找不着,如今倒好,天天都能见着他找来。他却恨不得躲出去,不乐意见他了。
“祖父。”周顾站在老护国公面前,挡住一片阴影。
老护国公心下叹了口气,“臭小子,挡住阳光了。”
周顾站着不挪,“我有事情找您说。”
老护国公想说“等我晒完书。”,但看周顾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跟前,还晒个屁的书,他又不放心别人,索性将?”
“嗯。”
老护国公沉默片刻,“他若这样说,应该就没错了。不过想必不是私下里达成什么协定,也不是用婚约作为交易。怕是他带着南楚王的王命而来,也征得夜相同意,南楚王要赢回王女,而夜相府效忠南楚王,但需要这根绳绑死了,毕竟夺权危险,夜相府也不想毁于一旦,所谓高风险必要与高回报同等,故而,夜归雪尚主,这是南楚王与夜相达成的协定,让夜归雪做将来的王夫啊。”
周顾脸色发沉,一双眸子黑沉沉的,满身郁气,在这一瞬间,似有些要撑破的架势,他又问老护国公,声音哑极了,“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吗?那祖父,我该怎么办?”
老护国公看着周顾,一时间答不上来。
周顾紧紧盯着他,“我便合该放手,放弃苏容,退婚不由自主,如今就连心,也要死透,收回来吗?”
毕竟,以他从小的教养,他做不到惦记别人的未婚妻,彻夜难眠,辗转反侧。
老护国公深深叹气,无奈道:“收回来吧!”
“人若能做得了心的主,那么哪里还有那许多心不由己不受控制嗡嗡,那一刻,他几乎恨自己太聪慧,他一刻都待不得,也做不到没事儿人一样,进去里面,与夜归雪彼此相见,和气见礼,互打招呼,他做不到,他怕自己拔剑,因为知道,拔剑他也没立场。
他沉默下来,整个人似被抽干了精气神,一瞬间,萎靡极了。
老护国公不忍看他,如今说再多,还有什么用?因为他要说的话,从小教导的东西,周顾都深知,不必他说,他都明白,都懂,他要走的路,他比谁都清楚。
但明白清楚是一码事儿,搁在以前,他做到不难,如今唯一的差错,便是苏容。
所以,老护国公后悔,但如今也于事无补,只能寄希望周顾自己看开,但看他这个样子,他心下也没底。
书房内一时间静寂无声,祖孙二人,一个沉默,一个颓废极了,死一般沉寂。
过了许久,周顾才哑着嗓子开口,“我试试吧!”
试着学苏容,她能果决干脆,他为什么就不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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