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凌虽然不在,但苏容还是有自保能力的,而且她的暗卫,也已摸进了成国公府保护她,要害她并不容易。更何况她有好几个府邸护着,是人尽皆知的事儿,闹出人命,对成国公府没有好处。
所以,苏容并不担心!
陆明然见苏容如此说,也笑了,带着苏容,七扭八拐,似乎是特意避开人,来到了一处院子。
院子门口,站了一位年轻男子,容貌上乘,周身气质沉稳内敛,陆明然小声道歉,“对不住苏七小姐,我骗了你,不是我祖母要见你,是我大哥。”
苏容已猜出来了,若是成国公府的老太君要见她,没必要避开人绕着路走七拐八歪走到这儿,她停住脚步,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,试探地询问,“陆世子?”
成国公府世子陆未染,她听端华提过,成国公府子孙多,嫡子庶子嫡女庶女一大堆,但其中最出众的,还是成国公府世子陆未染。
这人的确是比今儿在门口迎客那两位公子要出众许多。
陆未染见妹妹将人请来了,似乎松了一口气,对苏容拱手见礼,“苏七小姐海涵,在下陆未染。”,说若跟周小公子相较的话,两个人很难分出个高下来,若说周小公子是那种春花般如骄阳日照其华,夜二公子便是冬雪里开满山的红梅云海,都是一见即夺目的好颜色。
今儿苏容瞧见夜归雪,方知凤凌这话是半丝不掺水分。
如此鲜妍丽色,真当得上开满山的红梅云海,但偏偏,他整个人的气质又是带着几分疏淡清冷,可不就是冬雪里荼荼盛开的红梅吗?
苏容在看夜归雪,夜归雪也在看苏容。
那日长街上,他初入京城,坐在马车里,忽然若有所觉,挑开车帘,一眼便看到了远处的少女,彼时,少女在街上缓步走着,一步一步,散漫得漫不经心,晨起初升的朝阳,那一瞬间,她虽看不清她轮廓,但却看到了她满身的朝阳洒落,明丽极了。
后来,进了成国公府,他让手下去打探,说那小姑娘叫苏容,他遇到的时候,她是要去护国公府退亲,而就在他派人打探的短短时间里,不足一个时辰,她便已经退了亲。
他想着,他来的还算是时候。
“苏七小姐,在下南楚夜归雪。”夜归雪本来坐着放下茶盏,看着夜归雪,“我若消失太久,恐人担心,夜二公子有话直说吧!”
夜归雪点头,伸手入怀,拿出一块令牌,恭敬地递给苏容,“这是奉我王之命,交由王女的信物,请王女收好。”
苏容没立即接,而是挑眉,“这信物,代表什么?”
“代表王女的身份。”夜归雪道:“您接了这块令牌,从即日起,便是我南楚国王女。”
“有什么好处吗?”苏容语气懒散,“毕竟,生恩在我娘,养恩在苏家,南楚王在我长大后突然来摘桃子,若没好处,我怎么认?”
夜归雪默了一下,“自然是有好处的,南楚王位。还有苏家要什么条件,尽管提。”
苏容轻笑,“在南楚王看来,南楚王位便是他许给我的好处吗?这可真是我活这么大,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。”
她轻挑眉梢,问夜归雪,“南楚王是觉得,南楚是他一个人说了算?这王位,他给我,我就能跟接个大白菜似的,拿稳当吗?还是说,他会替我扫清障碍?然后再把那个位置给我?”
夜归雪抿唇,“您是王女,王唯一的继承人,就将令牌又往苏容面前递了递,“王女请收下吧!”
苏容依旧不接,看着夜归雪,直视他的眼睛,“南楚王许给夜家什么好处?别跟我说忠心,忠心这东西,也要有足够的好处利益,才能彰显其分量。夜家对南楚王忠心不二,也得南楚王给夜家什么,才能君臣一心,不是吗?”
夜归雪手举着令牌,保持平伸的动作,却似乎一瞬间不敢直视苏容的眼睛,垂下眸子,顿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:“归雪尚主,愿为王女夫。”
“哈!”苏容笑了起来。
夜归雪耳尖渐渐红了。
苏容看着面前垂眸低头的人,动了动身子,随意地笑问:“南楚王当该知道我有个我娘临终前给我订下的未婚夫吧?”
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