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容此言一出,清平腾地站起身,驸马握着她的手都没拽住她,她一下子就冲到了苏容面前。
她脸上满是不敢置信,眼里却透着满满的激动,一时间似不能自己,紧紧地盯着苏容,「你、你说的是真的?」
苏容缓缓站起身,与清平公主平视,十分镇定,「不敢欺瞒公主与驸马。」
「你、你……怎么会……」清平又哭又笑,「这、她当初……竟然没死吗?那、那为什么不给我来信……」
苏容不语。
驸马通透,似乎一下子就明了,从身后搂住清平公主的肩膀,低声说「若是按照时间推算,当年珍敏郡主前往大魏和亲时,便已怀有身孕,到了大魏后,若想不露馅,只能假死脱身,涉及两国纷争,干系甚大,即便活着,怎能轻易来信找你……」
清平推开驸马,忽然抱着苏容大哭了起来。
苏容一时间有些无措,僵着身子,不知道该说什么,用眼神询问驸马。
驸马退后一步,叹气,对苏容道「让她哭吧,当年你娘与她一起长大,这些年,她十分想念你娘,每逢祭日,都会为你娘上香烧纸……」
苏容默。
清平甩开驸马的袖子,「我早先还觉得你与你母亲不像,如今却觉得真像。你母亲从小便不爱哭,我第一次见她流泪,还是她和亲大魏离开京城的那一日,大概是知道自己回不来了,所以,在拜别的时候,她才哭了,但她即便哭了,也不让人看出来,就低头那么一会儿,眼泪落进地砖里,再抬头,她还是珍敏。」…
苏容不吱声。
清平拉住她的手,「来,坐下来,与我说说你母亲。」
苏容被清平拉着坐下,回忆道「我的记忆里,我娘是一个温柔内敛的人,她时常坐在灯下给我绣衣裳,明明我的衣裳够穿,她却总觉得不够。她对我不严厉,反而很宽容,我小时候特别淘气,总爱溜出府去玩,她知道了,也不训斥我,只告诉我下次小心点儿,别让大夫人抓住,否则她不帮我说情,我把衣裳弄脏了,弄破了,她也不生气,只说我没个女孩子样儿,怎么就托生成了女孩子……」
苏容简单挑了几样说了,见清平听的认真,一副希望她多说些的表情,她叹气,「我娘离去时,我还尚小,清平抬眼看她,「你娘拼命把你生下来,一定很爱你,也很爱那个谁。」
苏容眨眨眼睛。
清平问「她怎么给你爹做了妾室,为何没嫁给谢远?」
这个问题苏容会答,「我问过谢伯伯,谢伯伯说我娘经历了太多后,她的心丢了,对她来说,宁愿占我父亲一个妾室的身份,也不乐意嫁给谢伯伯,大约是她自己移情别恋,不想耽误谢伯伯再娶,或者玷污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情分吧,我也不懂。」
清平一下子破涕而笑,「你这还叫不懂?说的头头是道的。」
她痛快哭一场后,已没那么难受了,对苏容道「这么说,你与护国公府的婚事儿,也是你娘给你订的?」
苏容点头。…
「那你为什么给退了?是因为端华吗?」清平有些急了,「若是早知道,我说什么也不让你退的,你这孩子,怎么能自作主张?那可是你娘给你订下的亲。」
苏容按住她的手,「公主您别急,退了周顾的婚事儿,虽是我自己的主张,但无论谢伯伯,还是我父亲母亲兄长,他们都是支持的。」
清平皱眉,「怎么说?」
南楚,做王夫吗?」
苏容说着,笑起来,「所以,这也不怪我娘,毕竟她给我
与护国公府订婚时,是想给我找个靠山,怎么也没料到,南楚王多年以来不事后宫,到如今,还只我一个子嗣。」
清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驸马也沉默了许久。
二人对看一眼,驸马握住清平公主的手,对苏容道「公主与你娘情义甚笃是其一,而你娘舍身取义以一己之力护佑大梁是其二。所以,于私于公,无论如何,苏容,公主府以后是你的后盾。」
清平点头,重重道「你既做了决定,公主府便支持你。当年我弱小,没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