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安大长公主与国公夫人来的很快,没用多久,二人便来了这一处亭子。
苏容站起身,给二人见礼,“大长公主,国公夫人。”
盛安大长公主离老远就看到了苏容,与老国公在亭子里对坐的她,并没有被老国公一生戎马的气势所压摄,并不唯唯诺诺,而是周身自成一种镇定自若的气息。
纤细柔婉的小姑娘,远远瞧起来,容貌极好,周身气质也合宜。
盛安大长公主心里暗暗点头,可见这个小姑娘,虽然生在江宁郡,长在江宁郡,却没有被养的不经世面,不担事儿。
这样一想,她又心里皱眉,讨要婚书,可见这门婚事儿怕是真的不成了。
国公夫人也没想到,苏容竟然真的会来退婚,在周顾考完试后,她本来想要再登一次公主府的门,但却被盛安大长公主拦住了,说既然如此,就等着苏容上门。
今日苏容是登门了,但却是来讨要婚书的。
国公夫人也不知该说什么了。
盛安大长公主笑着上前,伸手握住苏容的手,嗔怪道“你这孩子,不必多礼。”,她说完,细细打量苏容,低声说“与你娘确,于是,她看向老护国公,“刚刚我与周爷爷已说了缘故,我要退婚是真的,还请公主和夫人见谅。”
盛安大长公主瞪向老护国公,“退婚这么大的事儿,怎能如此独断?你可问过顾哥儿了?”
老护国公板着脸,“我这么大的人了,还做不了主?不必问他了,他如今已没意见了。小丫头既然想退婚,退了就是了。即便退了婚,她与护国公府还有亲缘的关系,她也应了,以后互相帮助,寻常走动。”
盛安大长公主这回没话说了,看着苏容,“哎,你这孩子。”
她转头无奈地对国公夫人道“将婚书和信物都拿出来吧!”
国公夫人只能点头,将婚书和信物从袖中拿出,放在了桌子上。
苏容低头一看,见她娘给的信物也是一块玉,只不过这块是墨玉,而她从谢远手里接过来的护国公府的玉佩则是暖玉,总之,一块适合女子戴,一块适合男子佩戴。
可见当初双方订下婚事儿时,是十分郑重其事的。
她轻声道“我带来的婚书和信物留在了书房里。”
老护国公摆手,“去喊周顾,将婚书和信话,“不喜欢的话,她送你那些贵重的衣裳布料?娘本来是想问问,但如今也不好问。”
提起那些衣裳布料,周顾便想起苏容与她说的那翻彻底算个清楚的话,他冷着脸对国公夫人道“贺礼会还回来,她给我的那些衣裳布匹与江盛因我给的赔礼抵了,就连我送她的桃木簪,她也还回来了。”
国公夫人惊了,“算的这么清楚吗?”
“是她要算的这么清楚,她说不希望我们以后再有瓜葛,我将来另娶,她将来另嫁,牵扯不清,惹出误会。”周顾怒道“谁乐意与她再生误会。”
国公夫人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一时间再说不出劝阻的话来,“那、你祖父让你把婚书和信物送去外面的亭子。你……若不然我带过去?”
“我去。”周顾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婚书和信物,又盯着那根桃木簪子死死看了一眼,然后也拿了起来,塞进了袖子里。
周顾走出书房,眼神虽然依旧冷,但面上已恢复得没了什么表情,径直来到亭子里,将婚书和信物放在了桌子上。
老护国公和盛安大长公主都看了他一眼,然 事情已解决,苏容便不打算多留了,便站起身,“顾爷爷,公主、夫人,事情已了,我便告辞了。”
老护国公挽留,“在府中用过午膳再走。”
盛安大长公主也拉住她,“晚些时候再走。”
国公夫人道“我早已吩咐了厨房准备,你这孩子,总要吃了午膳。”
苏容心想,这顿午膳她还真没法吃,也吃不下,她觉得国公府的这几人今儿应该也不太能吃得下,便婉拒道“改日吧,我大哥在京城科考期间,得护国公府多加照顾,改日我与大哥一起,再登门拜访。”
言外之意,今儿主要是来退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