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婚娶之事不急,可等去京城以后再考虑。”
叶林知道恩师是在为他以后考虑,若是会试、殿试侥幸能得个名次,那他不用担心没有好的姻缘,而要担心被榜下捉婿,给捉走了。
“最好提早入京,以适应那边的水土环境。若是临近会试再去,恐怕没有足够的时间适应当地的饮食,而且住宿只怕也不好找了。唉,我当年有位同窗就是去的太晚了,结果饮食不适,在考场里面没待两日便被抬了出来,可惜了三年的努力”陈允遗憾的摇摇头,
“错过那次,竟然家中接连出事,再不得成行参加科考了。”
叶林想到那九日的厕所间考场,身体健康都难熬,更何况身体不适呢,“老师考虑的极是,我也是想早些去为好。”
陈允对他殷切关怀,无微不至,二人相谈甚欢。
陈允甚至当堂为他起了一字:“我观你胸中有家国天下,难得的是将这黎明百姓、生活疾苦,看在眼眼里,记在心中,你心如美玉无瑕,既如此,不如就叫子玉吧。以后也好以此字与人相交。”
叶林欣然应允,谢过恩师赐字。
不一会儿,两人聊起此次乡试诸人的答卷表现,说到科考作弊上。
陈允叹道:“谁能想到此次乡试竟有这么多人胆敢夹带。到现在还在那贡院门口被枷锁示众。”
“正是呢,那天竟能从各处翻出夹带来,光我看见的就有衣衫,鞋底、发带、砚台、笔墨等等。这些人作弊的技能也是神乎其神了。可是再神,也难躲过三重查检。”叶林感叹道,
他摇摇头“如此行事,哪还是个堂堂正正学子应该所为的。”
“确实如此,据我所知里头还有些出身较好的人,如那李屏,看着不显,但背后牵扯颇大。”
陈允话风一转,将话题引到李屏身上:“你可认识那李屏?”
叶林一想,与他许多纠葛都没凭没据,也不好就说出来,只得道:“学生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罢了,并不如何熟悉。”
陈允站起身来,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的画眉鸟:“哦?那你也不知道,此人的身份来历了?”
“学生不知”叶林不知为何恩师会将话题引到这人身上,探究的望向陈允的背影。
只见他摇摇头,叹口气:“此人乃是李德高外室所出,虽然未上宗谱,但是李德高极爱此子,因其原配所出的儿子,说是有些个木讷痴傻,只喜欢木匠手艺,对读书科举一窍不通。”
“因此李德高将子孙加官进爵的希望,都放在这李屏身上。”
陈允转过身来,看叶林神色:“你可知这李德高又是何人?”
叶林渐渐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。他摇摇头,“学生不知。”
陈允见他面上到没有什么变化,心下微松,于是细细道来:“唉,此人身后背景之大,实在叫人不知如何说起”
叶林心里一突,若是这人有深厚背景,李屏又记恨他几次三番逃脱谋算,只怕有些不好。
“这李德高之父李西泉乃是李旭的五叔父。”
“而鼎鼎大名的李旭你应该是听过的吧,他乃是当今圣上的奶兄弟,其母就是圣上的奶妈。”陈允向着北边拱拱手。
“当今圣上幼时出过天花,人人避之不及,但李旭的母亲文氏细心侍奉,圣上恢复健康后,与李家关系亲近极了。”
叶林攥紧了拳头,绷直了背脊。
“康熙三十一年,李旭出任苏州织造,江宁织造的曹寅大人,当今的伴读,是李旭的表妹夫,而江南三大织造,他们兄弟位居其二”
这一番介绍简直让人心惊肉跳。叶林都不知该如何反应,没想到更可怕的还在后面。
“李旭他母亲的侄女王氏侍奉宫中,当今十五皇子、十六皇子、十八皇子,都是她所出。圣上几次南巡都是由他们接待,且最厉害的是他二人实乃圣上心腹。”
叶林面色发白,背后渐渐渗出一层冷汗来。
“他们有密折专奏的权利,随时可向圣上直接上奏任何事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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