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获,这么多村人都是人证,你也不需再做无谓的狡辩。你抱走晨儿,身上有他的气味,这就是物证。”
钱六哼笑出来,一副就是死不认账,你能拿他怎样的表情?
叶林一叹,“若你还是不服,那我就与你细说。一则,集市上那么多人,定是有人看到过你抱走晨儿,只需要细细查问,一定能找出来。”
“二则,这些人贩子也都不是什么嘴硬之辈,只需严刑拷打一番,自然也会供出你来,”
“三则嘛”,叶林微微一笑,“你别忘了,就算这些人都不说,等晨儿醒来,自然记得是谁把他抱走的。”
钱六面色变得灰败起来。是啊,他手中可没有迷药,当时是将手捂住那小孩口鼻,将他一把抱走,那小孩是见过他的面容的。
叶林轻轻拍打着手上的灰尘,看都不看他一眼“现在你拐卖儿童的罪,可是板上钉钉了,你可知大清律例对拐卖儿童是如何判刑的?”
钱六闻言身子一颤,表情仍旧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,但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瞄向叶林。
“想来你也不是很清楚,我便说给你听听,”叶林漫不经心的背诵道:“拐卖儿童者,主犯判斩立决,从犯判仗一百,流放三千里。看来你这次是小命不保了。”
钱六顿时挣扎着想说话,急的眼睛都往外凸出来,额上青筋暴露。
叶林轻笑一声,“怎么,你想说你不是主犯,只是从犯吗?”
“呵呵,是主犯,还是从犯?可由不得你做主。待见了知县大人,我自会向他分说清楚。”叶林亲切的拍了拍钱六的肩膀,露出友好的笑容。
可这笑容却将钱六吓得睚眦欲裂,他看向叶林,再也不觉得这是一个温文尔雅,却又软弱好欺的穷秀才,反而像是深渊中的恶魔,欲要择人而食。
“从那日我病中醒来,见你鼓动村民来我家逼债,再到今日你将晨儿抱走,拐卖。我思来想去,叶家并未欠你的钱,也从未得罪过你,你为何会如此咄咄逼人?”
“只有一个原因,你是受人指使!你与那人一起密谋策划了这许多,恨不得叫我家破人亡,是也不是?”叶林紧紧盯住钱六。
钱六惊骇的看着叶林的双眼,那眼中流露出神色,没有一丝一毫平日良善的气息,有的是恨不得喝其血,啖其肉的恨意。可那眼神里,古怪的又有一种平静,好似吃肉喝血,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那眼神让他相信,如果现在叶林手中有一把刀,他真的可以面带微笑的,平静的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刮下来。
“若我当日没有及时醒来,你已将我妹妹卖给人牙子。等我醒来时,就算筹钱将我妹妹赎回,她这名声也已经坏了。”叶林轻轻的分析着,语气平静。
“若是一辈子在村里呆着也就罢了,若我有朝一日,要入朝为官,她作为官家小姐,却有被卖了的经历,该怎么做人?”
“若是放在规矩大的家里,只怕要把她送去做姑子,青灯古佛,了此一生!就算我家没那么多什劳子规矩,但她若是嫁人,只怕嫁不得什么好人家,一辈子就这么毁了。”
钱六那猴脸上一阵扭曲,当日他知道这个任务,可不觉得有什么,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哪想到背后还有这些。
“再说今日,若我晚上一步,今日这些拍花子就出了沫阳县城,届时这天大地大,我该到哪里去找阿弟?”
叶林看那钱六一眼“你竟然能认得这些人,可真是有本事啊?”
钱六想到他哪里会认识,不过是被告知可以跟一个接头人联络。
“更可怕的是,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阿弟会遭遇什么,是否卖得个好人家?还是被人打断手脚变成乞儿痛苦一生?”
“作为哥哥,我定是要踏上寻觅弟弟的路程,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。这两件事任何一件成了,我都不可能好好准备科举,我们叶家也就再无翻身的可能。”
“你与我叶家的仇是结下了,我恨不得将你就地,但我更恨那幕后指使之人。所以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,与你做一个交易。”
“若你肯老老实实告诉我幕后主使之人是谁,我便在知县大人面前讲你只是从犯,判个流放,好歹也有命留下,若你不肯说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