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襄王刺杀之事要保密,在李庆祥看来根本就不可能。
一是时间长了消息必定传回,二是对燕山官员和燕藩的处置,也必将陆续会被京官得知并弄清缘由。
陛下总是下些无法做到的谕旨……李庆祥心中不免吐槽。
“襄王殿下有惊无险,公公不必担心……也请转达王妃切莫忧虑!”
襄王妃怀着孩子,这要是被惊到出了什么事故,又将是天大的麻烦……
想到这些,李庆祥对那陈氏心生怨恨,直道此人是给自己找麻烦。
好不容易送走了邓安,李庆祥自己也不淡定了,整理好了下午筛选出的精要情报,就要入宫祈求再度觐见皇帝。
来到乾清门外,李庆祥便要请人通传,却得知皇帝去了坤宁宫。
事实上,后面朱咸铭也反应过来,知道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。
与其被皇后得知兴师问罪,还不如自己提前说明情况。
“当真是只是几个蟊贼?老十三并无大碍?”杨清音面带狐疑。
既然是主动道明情况,朱咸铭当然是往轻了说,皇后有怀疑也属正常。
“他能有什么事,现在还在往各处营地跑呢,这小子做事是把好手!”
“给你做事,可难有好下场!”杨清音冷笑。
“这话怎么说!”
理了理衣摆,杨清音道:“我听说才被你放出去的林如海,如今都已是病入膏肓了!”
这件事朱咸铭当然知道,提起此事他心里就不舒服。
倒不是因为对林如海愧疚,而是此人倒下让老六失去制衡,接下来很可能在金陵玩过火。
虽然这样会捞更多银子,但也势必会激化东南士大夫的矛盾,反而不利于朝廷的稳定统治。
即使如此,也还可以用军队去压,出不了什么太大的问题。
更让朱咸铭忧虑的是,老六利用权柄过度铲除异己,会让其与太子的势力失衡。
当然,这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,朱咸铭会尽力的去阻止,只是眼下找不到合适的人。
朱景洪当然合适,可惜他现在燕山,接下来还要往辽东去,去金陵至少还有两三个月。
“你倒是说句话!”杨清音面带不满。
叹了口气,朱咸铭说道:“谁能想到,他的身体如此羸弱,我已命太医带了良药去金陵,但愿他能好起来!”
“燕藩虽犯了错,可把其子孙全贬为庶民,如此处置是否过于严厉?”
视线落在皇帝身上,杨清音接着说道:“可别让人说,你是为了他们府上的财物,就不顾念亲族之情了!”
朱咸铭并不退让,答道:“和白莲教反贼勾结,我没让他们自尽谢罪,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!”
“世祖以前受封的外藩,到如今还有三十八家的,这些人在地方横行不法也就罢了,若还有人生异心……也好让他们瞧瞧下场!”
世祖以后受封宗室子弟,全部都居住在京城及周边,他们被严密监视皇帝当然放心。
但那些外藩就不同了,天高皇帝远谁知道这些人什么心思,所以时不时就要找理由敲打,能废掉一两个当然更好。
“这件事定了,你就别再多问……好好养着身体,今年我带你去行宫避暑!”
“避暑?”杨清音大为惊讶。
皇家当然有避暑行宫,修建在神都西南的白云山,只是朱咸铭登基后从未去过。
端起茶杯,朱咸铭徐徐说道:“我打算去白云山,只管西北军务和朝廷大政,其余庶务都让太子看着!”
“你要让太子监国?”杨清音越发惊讶。
目光扫向大殿外,看着遥不可及的天空,朱咸铭答道:“让他试试吧……是骡子是马,总得拉出来溜溜!”
直到目前为止,他还是没有做出最后决定,到底要立哪一个做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