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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……
指的是茶水?刀指的是绣衣司?
想通这个关键,他猛地抬起脸来,正要起身,就觉浑身酸软,气机紊乱,手脚变得不听使唤的微微发抖。
“这茶里面啊,咱家可是加了风伤散,这可是绣衣司独门秘药,除了克制龙虎气,还对身子骨有很强的毒性,一旦运功,或施法,呵呵,那毒可是蹿很快。顾言,所以你觉得咱家提的事儿可行?”
轰!
屋外响起了一阵夏夜的闷雷,哗哗的水声忽地在屋檐织起了珠帘。
水汽挤进门窗缝隙,吹在顾言脸上,他压着扶手,笑了笑:“……我以前是天真的性子,家里出了事后,性子就变了……杀了好多人,也以为朝廷会跟那些夺天灵地气的修行中人不一样,呵呵……看了起来还是一个样啊……知不知道……曹环……其实是我杀的……”
顾言目光望着那边的宦官,咧嘴露出牙齿,“原本这脑袋,我是用来收买人心……你却想截胡……什么好处?不过几两碎银子罢了……我家里多的是,要吗?送你一箱。”
“放肆!”宦官瞪大了眼睛,嘭的拍响桌子,站起身来。
他身后两侧,脚步凌乱,涌出数十道身影,持刀冲来,其中一人,身形魁梧,轰的一下将顾言撞飞,伸手拉住顾言一只手,半空抡开甩了出去。
嘭的几声。
甩出的身影直接砸翻两张饭桌,带着汤汤水水、残羹剩饭哗啦啦洒落一地,地上的顾言余力不息侧滑出长长一截,拦腰撞在厅里的柱上才停下,倾洒的碗筷、餐盘、撞烂的木屑噼里啪啦的落在他身上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赵其贵端着茶水吹了吹,双眼朝那边魁梧的汉子示意了一个眼神,随即慢慢品起茶水的同时,那走向那片狼藉的汉子,踢开挡路的椅子时,厅里的烛火变得忽明忽暗。
哗哗——
外面雨声大作,一扇纸窗唰的吹开,风带着水汽跑了进来。
“关……”就在宦官最后一个窗字说出口的下一刻,其余窗户齐齐朝内推开,风声呜咽的吹了进来,楼柱摆放的灯盏,忽明忽暗的烛火呼的熄灭。
整个正厅瞬间黑了下来。
灰暗之中,有破碗烂盘掉落的声音,众人循着声音望去,那边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缓缓站起来,门窗边的提灯匆忙关上窗户、门扇,这边也有人点燃了烛火。
昏黄的焰光幽幽亮起,光的边沿范围,照出了书生的脸庞,一道鲜血正从额角流淌下来,挂在脸侧。
顾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。
“该你们了。”
……
瓢泼大雨之中,是一声嘭的巨响,一道魁梧的身形炮弹般冲破刚关上的门扇,带着木屑残骸,直直飞进雨中。
亮着烛火的中堂之内,数十个提灯举着刀仓惶后退,那首位上的宦官也站了起来,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,摔出‘呯’的一声碎响。
烛火间,照出的身影正飞速拔高,衣袍都在变化里‘嘶啦’破裂开来。
“杀!杀!”宦官赵其贵向后飞退,挥手大喊:“快杀了他!”
一个个绣衣司提灯握紧了刀柄,凶悍的冲了上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