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半夜碰上能吓死人。
“恨啊……”
美女蛇眼神空洞,从烟里出来,臃肿的长身低伏,推着披头散发的美人头蜿蜒盘去檐柱,粗壮的身躯,挤压青黑的鳞片,擦着檐柱发出的‘兹兹’声响。
哀怨的话语幽幽的在嘴边回荡。
“怨哪~~”
自始至终都没看顾言一眼,书生依着鼎妖想要与这妖物心意相通,可不管他说出任何话语,那颗美人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,仍卷在檐柱,时不时发出两声哀怨的叫唤。
“不可出了这座院子。”
顾言知道它是能听懂的,叮嘱一句后,外面响起了铃铛的声音:“公子,可以用饭啦。”
小婢女捂着眼睛背对月牙门,听到脚步声过来,她连忙开口解释。
“公子,放心好了,奴婢可没偷看喔,是倒着走过来的。”
“知道。”
顾言揉了揉她小脑袋,便走去前院,穿过长廊水榭,边走边问一些招人的事,以及家中缺失了的财物。
“被拿走的那些东西,不用操心,我会拿回来。明日你让木匠先做一道门,将侧院那边封上,往后没有授意,谁不能进去。”
“嗯嗯,奴婢知晓。”小婢女跟着后面连连点头,小脑袋里尽量将公子吩咐的牢牢记下。
吃过简单的晚饭,铃铛被顾言打发回屋睡觉,他去别的屋取了一件父亲时常把玩的大花瓷,这么一个大件留着,估摸那些亲戚也不想浪费力气去搬。
顾言将它扛回侧厢,檐柱上已不见了那条美人蛇,目光扫过周围,看到一条粗大的尾巴尖快要滑下墙头,翻过就是一条巷道,通往侧门的,再过一堵墙便是旁人家中,那不得把那家人吓出好歹来。
放下大花瓷,几步并作一步,身形唰的飞奔,跳起抬手一把将快要滑下去的尾巴尖捏住,磨着墙头粉尘,顾言硬生生将这条美女蛇给拽了回一大截,折身扭步,一个过肩摔嘭的砸在院落里,顿时灰尘四起。
“恨啊~~”
美人的头颅幽怨的瞥了眼顾言,长身蜿蜒滑行,又跑去了侧厢对面堆杂物的厢房。
“怎么才让它听话……有伤脑筋啊。”
顾言目送滑进门内的蛇尾,叹了口气,朝自己住的那间房吹了一声口哨,顿时一窝蜂的飞鼠叽叽乱叫一通,袅绕书生四周。
“还是你们听话,都去闻闻花瓶上的气味,然后去城中将有相同气味的东西,都搬回来。”
怕这些小东西不明白,顾言连说带比划,这群飞鼠才乌泱泱的飞出这处小院。
深夜的冷风拂过这座不大的县城,百姓大多早早睡下,幽静里偶尔还是会响起几声犬吠,人的咳嗽。
飞过房顶、夜空的一群黑影中途分出数个不同数量,飞去了城中各处,循着气息,有的飞往街边的阁楼,有的钻进偏僻的小院窗缝,看着里面一个个熟睡的人,小巧的黑影在房中四处寻找,然后,像是找到了要找的东西,兴奋的抱在怀里,使劲扑着翅膀,撞破纸窗飞去黑夜。
有人察觉家里可能遭贼,提了棍棒刀兵追撵出门,却是什么也没看到,赶紧回屋清点财物,不久之后,一声声愤怒的叫喊在酒郎各处响彻街道。
翌日一早,失了财物的顾家亲戚纷纷聚集起来,愤愤说起家中被盗贼光顾的事,可要说见到是谁偷的,没人看到身影,这让他们大感奇怪。
唯一怀疑的便是大宅子里的那位书生。
毕竟寻常人怎么可能一手把那么粗的檐柱给拍断,还飞出那么远掉进池塘。
他们也没办法报官,这些失窃的财物都是从顾家里顺手带出来的,就算官府在顾家找到了这些东西,那也是顾家的,跟他们没关系,说不得还会被拿进衙门问个偷盗之罪。
“肯定是那顾仲文找了人偷拿回去的,他家着火,还是我们这些亲戚去灭的火,拿几件值钱的东西来抵恩怎么了?”
说话的是壮硕的年轻人叫顾顺福,按亲戚关系,他还是顾言隔一代的堂兄弟,小时候最喜欢跑到顾家大宅子拿些吃喝,都是亲戚,加上顾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