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都不再犹疑,朝樊梨梨道:“在下再自我介绍一番,独孤云都,独孤家第二养子。之前对樊神医得罪之处,实在是爱弟心切,还请海涵。”
樊梨梨点点头,表示不在意,心中却在想,这是二爷,第二个养子?
怎么看年纪,要比六少独孤怀彰小很多?
迟尉是为了正事而来,说道:“我承业小弟已经来到州府,不知是将他带来药堂,还是请樊神医走一趟?”
樊梨梨拎起药箱,“大少还是少移动的好,由是我去吧。”
她叫上一个叫空青的学徒,坐上软轿去独孤家。
独孤老爷还没从长途跋涉里缓过来,毕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,年轻时再叱咤风云,老了也不得不认输。
他坚持要亲自见樊梨梨,老远便前来迎接。
“樊神医,我儿,就有劳您了。”
“不敢当,我答应过您,一定会竭尽全力,您放心就是。”
待进屋见到承业,这会承业正睡着,樊梨梨轻手轻脚地靠近,先为他诊脉。
身体算不上好,精神状态倒不错,得再调理一番。
樊梨梨开了药方,又找来两个小厮,教他们按摩手法。
“一日两次,最好是用药巾擦拭身体以后,舒缓活络筋骨。”
她本是想教小厮,云都也在旁边学得很认真,那宛如幼儿学语一般的专注,把刚刚醒转的承业都逗笑了。
“二哥,你以前跟先生学写字的时候,要是有这一半认真,就不至于被先生打手心了。”
云都无奈道:“他们做不好,我更仔细些。”
看他们兄弟和睦,樊梨梨心想难怪。
难怪独孤老爷要隐瞒承业没死的事情,毕竟,连承业自己都说过,每个哥哥都对他很好。
好到他觉得愧疚,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义兄们。
可是,这些看似对他极好的人里,却有那么一个,或者说不止一个,三番五次要夺他性命。
到底会是谁呢?
独孤恪守,怀彰,还是眼前的云都和迟尉?
给承业诊治完以后,独孤家又派轿子将她送回药堂去。
胡定仙刚给几个病人诊治完,得以喝口水润润喉。
“那位大少,身体可能动手术了?”
“不急,先调理,要做到万无一失。”樊梨梨计划,在谷雨之前完成手术,否则立夏后天气炎热,不利于伤口恢复。
傍晚,樊梨梨回到屠记,遇上同样刚从商会回来的屠郁。
屠郁喝了点酒,一进门就抱住自己三个儿女,爱不释手。
自打他开始做水运生意,跟儿女父母总是聚少离多,难免牵挂。
屠沉跟屠二都在后院等着,兄弟几人久违地喝酒。
应飞龙拎了几大坛美酒来,豪情万丈地说道:“蜂蜜兑酒,天下我有!来,干了这碗蜂蜜酒!”
应飞虎哭笑不得,“哥,你就别丢人了,一回来就喝得五迷三道的,小心娘又揍你!”
反正应大娘又没在眼前,应飞龙才不怕,喝得十分起劲。
水运途中,为了不碍事,他愣是滴酒不沾,两三个月下来,人都没精气神了。
等他们几个喝够了,再各自回家。
屠沉依旧是吆喝着黄牛,樊梨梨坐在板车上,一路悠哉地往樊府赶。
“大哥说,袭击独孤家那一伙水贼,是受人雇佣。”
樊梨梨正望着漫天水润繁星,闻言一愣,“意思是说,有人想杀独孤老爷,才把路线告知水贼,引来暗杀?”
屠沉道:“你要小心。”
很显然,独孤家招惹上人了,万一樊梨梨跟他们走得太近,说不定也很危险。
樊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