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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黄太守家掏空了,让前来抄家官兵们抄得很茫然。
但这些金银,她只要一部分。
这一部分,是要弥补这段时日以来,遭黄太守关押的损失,误工费和贿赂费等全部算上。
还有一部分,等入夜后,装作劫富济贫的大盗,将其撒向贫民巷,将民脂民膏还给百姓。
尤其是明秀岛的渔民们,要是没有这些银子,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活。
料理完这些,樊梨梨又叫上屠郁和应飞龙,一同去矿山底下转转。
这两人受了点皮外伤,没有大碍,能帮樊梨梨一起捡硫磺和硝石。
应飞龙忙活一个时辰,推了一大车硫磺过来。
“青鸟会就为了这种玩意,把辽义府闹翻了天?”
樊梨梨一边清理杂质一边说道:“应大哥,你可别小看硫磺和硝石,到时混上木炭做出炸药来,够把你炸得投胎好几次。”
应飞龙直咂舌,又去捡硫磺。
屠郁负责硝石,也弄了不少来,问樊梨梨,“山来还在照顾燕逐星?”
樊梨梨道:“燕大叔伤得很重,山来自己要求去照顾。”
对于燕逐星,山来大概是当个敬仰的长辈在看待。
如今的他终于能够理解燕逐星颓废的缘由,所以自发要求去照顾。
屠郁道:“事已至此,很难断定他们是不是亲生父子,但无论如何,这对燕逐星来说,是活下去的理由。”
如果没有山来,燕逐星可能在亲手诛杀陈达后,选择了结残生。
但是山来的存在给了他一线希望,无论如何,他都要为守护山来而活下去。
独孤家里,燕逐星刚醒转,就看山来坐在旁边杵药。
冬天冷,房里虽有火炉,可山来还是冻得两手通红。
淡淡的药香在室内萦绕,让燕逐星想起,妻子还在时,也经常做香包让他佩戴,说是能驱邪驱虫。
儿子便在旁边的摇篮里咿咿呀呀地叫唤,望着父母淘气地笑闹。
燕逐星的目光落在山来身上,久久舍不得移开。
山来见他醒了,说道:“大叔,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回江州了,你要一起吗?”
燕逐星没回话,依旧静静望着山来。
山来抓抓脑袋,说,“你那个朋友回京城了,你要不跟我们走,反正顺路,还不收你船费。”
燕逐星忍不住抬手揉揉他的脑袋,“你这小家伙,怎么这么会为别人着想呢?”
山来气恼地拍开他的手,“别老摸我头,长不高!”
燕逐星哈哈大笑,牵动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山来反而笑起来,“都跟你说了,你伤势重,别乱动!”
燕逐星也跟着笑,从被灭门之后,从未这么轻松地笑过。
樊梨梨在外奔波一天,往空间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硝石和硫磺。
虽然炸不了一个郡,但好歹能制作大量火药自保。
临行前,她特地去见独孤老爷,商量独孤承业后续的诊疗方案。
独孤老爷道:“樊神医的医术,老夫绝不会有半丝怀疑。只待安排妥当,马上就来江州,届时还请樊神医多费心。”
樊梨梨道:“山水迢迢,独孤大少一路奔波跋涉,尽量小心些,尤其别磕碰到头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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