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家跟刘家已在准备婚事,不日就要结亲。
夜里,蔡秀丽对镜拆掉发髻,蔡母走上前来,拿过她手里的篦子替她篦头。
“刁媒婆说,给蔡瑶找的亲事,她都不满意。”
蔡秀丽问,“她想找个什么样的?”
蔡母冷笑道:“一要有家世,二要有相貌,三得是体贴稳重,会疼人的。这第四嘛,还不得娶小妾,只能一心一意喜欢她一个。”
蔡秀丽惊了,“还能有这种要求?”
蔡母啐了一口,“不知天高地厚的泼皮赖才,被她夫家休弃不是没道理的。她当她是山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,人人争着娶?殊不知,自己连麻雀都比不上!”
哪怕是蔡秀丽,都不敢提出这些要求,蔡瑶却异想天开,什么都占尽。
刁媒婆看在蔡家的面子上,给她找了几个还不错的,她都不满意,还处处跟蔡秀丽对比。
她觉得,蔡秀丽都能嫁到刘家去,她凭什么不能?
蔡秀丽的未来官人仪表堂堂,俊美无双,她的官人自然不能丑,身高相貌不能缺。
她一直挑三拣四,又不看看自己的条件,反而责怪刁媒婆不给她挑好的,把刁媒婆气得半死。
要不是有蔡秀丽这门亲事,刁媒婆才懒得搭理蔡瑶。
蔡母耐心地给女儿梳头发,又说道:“你放心,母亲不会让她跟你去刘家。屠家的事,就因为她搅和才黄了,这笔账,得给她记着!”
一提起屠五,蔡秀丽心里颇不是滋味。
相比起沉闷寡言的刘家哥儿,她果然还是喜欢屠五些。
那般善谈开朗的人,往后再也遇不到了。
见蔡瑶心事重重,蔡母劝道:“你不日就要婚嫁,母亲带你去美容阁做个保养,如何?”
“保养?”
“是啊,听说州府的贵妇人们都爱去,去一次要花掉不少银子。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,但总得带你去见识一番,也让你这个新嫁娘漂漂亮亮地嫁到刘家去。”
清晨,美容阁里人不多。
樊梨梨把浴池当泳池,穿着自制泳衣在里头游来游去。
琉溪知裹着浴袍,雪白的双足浸在水里。
“嫂嫂,你怎么像一条狗狗在扑水呢?”
樊梨梨呛了一下,爬到岸上没好气道:“这就叫狗刨式!”
琉溪知闷笑不已,说道:“我自幼长在北方,从未有机会在水里游动。后来稍长一些,被姑姑接到京城,头一次在大池子里泡澡,给我惊呆了。”
樊梨梨扯过浴巾擦擦头发,问,“大池子,是有多大?”
“唔,比这池子大了十来番吧。”
“……”樊梨梨流出了嫉妒的眼泪。
等有空,她要在空间里往远山附近探索,要是能遇上野温泉可以泡澡,那就舒坦了。
实在没有,就让屠沉在空地上挖个坑,注入清凉干净的河水,可不就是纯享版的露天游泳池?
樊梨梨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笑出声来。
等到美容阁里渐渐来了人,二人都把衣服换上,前去待客。
凶杀案没有影响到贵妇们,毕竟个个出门都前拥后簇,不会落单。
今天有二十个人订了保养服务,等人一到,姑娘们都忙起来。
樊梨梨坐在二楼窗边吃水果,突然看到,两顶轿子在美容阁前落下,蔡母和蔡秀丽先后出来。
想起昨天山来说的事,樊梨梨表情凝固了。
她找屠二问过,屠二很笃定地说,刘家哥儿绝不是那天跟蔡秀丽相亲的那个。
真正的刘家哥儿极少出门,不为人知,但他曾到屠记吃过饭,令屠二印象深刻。
刘家哥儿小时候发烧生病,虽一番周折保住了性命,却也落下一身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