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凤京被一箭贯穿左肩,虽然他强行拔出了肩头,但粗暴的行为令伤口开裂得更加严重,血流不止。
屠五更粗暴地撕开他左肩的衣服,望着那血淋淋的伤口,轻佻地说,“厉害啊,这射箭之人的力道,怕是不比我四哥轻。”
州府上,竟然还有这等人才?
郭凤京怒目而视,但虚弱之下眼神没什么杀伤力。
“滚开,别碰我!”
屠五嗤笑一声,“小爷我今天大发慈悲,不想眼睁睁看着认识的人死得太快,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,怎么还这态度?”
说话间,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白瓷瓶,揭开红木塞,将药粉纷纷扬扬地撒在郭凤京伤口上。
剧痛传来,郭凤京剧烈扭动挣扎,痛苦的呜咽在喉间死死压制住。
屠五本想一脚给他踹过去,让他镇定点,又怕把人踹去见阎王,只好一手按住他。
“我四嫂做的好东西,听说里头还用了人参跟灵芝,在外花多少银子都买不到。要不是看你在屠记那段时间也算尽心尽力,我才舍不得给你用!”
樊梨梨亲手做的药,止血杀菌的效果自然很好,但是直接撒在血淋淋的伤口上,无异于洒辣椒水盐水。
屠五疗伤还没完,郭凤京已痛晕过去。
层层阴云之间,惊雷轰隆隆地翻滚,春日里第一场雷雨骤然落下,令天地笼罩在一片灰暗中。
看着失去知觉的郭凤京,再看看从云层坠落的豆大雨点,屠五认命地叹了口气。
他怎么搁哪都是干苦力活的命?
屠记里,因暴雨倾盆,原本以为的爆火现象没出现,大堂间稀稀落落坐着几个客人。
屠大娘在围裙上擦擦手,望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,满脸担忧,“五郎怎么还没回来?让他去找樵夫,人樵夫都把柴火送回来了,他还没见影子。”
樊梨梨把木窗关上一半,以免雨点飞溅进来,把桌案打湿了。
“娘,老五不是小孩子了,您别担心。他估计是到哪玩水去了,舍不得回来。”
屠大娘好笑道:“你说他不是小孩子了,又说他玩水,这可不就是小孩子的做派?”
不过,天色渐渐暗了,屠五应该没地方可去,早早回来了才是。
难不成,真被雷阵雨给耽搁了?
因为没几个客人,钟迟把门口的板凳收进来,拿抹布擦掉雨水。
几个官差淌过湍急的积水,来到门口朝钟迟打听。
等人走了后,屠馨月上前问,“来干什么的?”
钟迟道:“说是昨夜费家遭窃,那盗贼带伤逃了,沿街百姓看到可疑人物,马上通告官府。”
屠馨月迟疑道:“这费家地位很高吗,还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?”
他家失窃,官兵们冒雨搜捕,入夜了还不消停。
大厅内一桌食客正喝酒吃肉,听到屠馨月二人的对话,不由笑起来。
一人说道:“你们不知道,那费家跟官府越发紧密了,指不定用了多少银子,贿赂官府呢。照我们看,费家被偷,那是大快人心!”
“就是,费家行事作风恶心至极,为了排挤同行,做出多少恶毒阴险的事情来。可偏偏他们现在又跟官府走得近,谁也拿他们没招啊。”
提起费家,许多人满腹牢骚。
外面暴雨中,官差们还在挨家挨户打听,钟迟多看了几眼,觉得事情也许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。
到后厨里,他道:“要是个毛头小贼,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。指不定,是个大的功劳。”
屠馨月对州府没那么了解,好奇道:“你是说,跑进费家偷东西的,可能是很有名的盗贼?”
比方说,那个什么千蛛女?
钟迟摸摸下巴,仔细想了想,但又觉得跟屠记没关系。
“算了,管他什么蜘蛛女螃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