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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条件艰苦不说,还事多工钱少,监工把他们当畜生压榨。
之前屠沉写信去,叫他们一家来屠记,好相互照应。
如今应飞龙给了回复,表示今年已经入冬,沿途冰天雪地,他老娘熬不住。
等明年开春,一家人再过来,还望到时候屠记多照应。
看完信,屠沉眉头紧蹙。
樊梨梨揉了揉他的眉心,说道:“他们明年就来,也没多久了,你还在担心吗?”
屠沉若有所思道:“应飞龙,很能吃苦。”
以前应大娘就常笑话说,应飞龙天生穷苦的命,享不了福,就爱干脏活累活,而且乐此不疲。
但在沧县采矿,他每每来信都是抱怨,话语中有坚持不住的意思。
连他都坚持不住了,可见那采石场到底是有多苦。
屠沉又道:“沧县矿产繁多,二十年前开始开采后,引发的动荡不少。”
樊梨梨明白过来,“你是担心,他们在那里滞留太久,会惹上麻烦?”
屠沉颔首。
樊梨梨道:“既然这样,不如你去接他们?”
主要是应大娘,不管年轻时有多英姿飒爽,如今毕竟年纪大了,冬日里长途跋涉熬不住。
但如果有马车,自然又不一样。
屠沉当即提笔写信,让应飞龙拿个主意。
如果他们愿意冬日里出发,他就吆喝马车去接应大娘。
等待回信的日子里,一切风平浪静,岁月正好。
午后,樊梨梨躺在树下藤椅上小憩,突然听到屠老爹在外头吆喝。
她赶紧跑出去一看,却见屠老爹抱着一个浑身邋遢脏污的乞丐,口中呼喊不断。
“爹,怎么了?这是谁啊?”
樊梨梨冲过去,只见屠老爹怀里似乎是个干瘪沧桑的老妇人,蓬头垢面之下,只依稀能辨认五官。
她心里顿时有个不实际的想法,惊讶地捂住嘴。
屠老爹满头大汗,将人往后院带,并嘱咐道:“梨梨,你先帮她看看,还有没有救!”
樊梨梨顾不上许多,连忙去给老妇人诊脉,
半晌,她缓缓摇头。
这妇人年纪很大,且连日里饥寒交迫,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。
屠老爹其实也知道,怀里的老娘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,只是没有樊梨梨点头,他心里总还有一抹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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