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拂算是县尉夫人,跟胡夫人交好,时常来府上坐一坐。
所以胡家的下人看她跟阵风似的,拉着一个陌生人直闯进来,一时间没顾上拦。
砰的一声,罗拂把樊梨梨摔进产房里,朝胡夫人大喊,“快,神医来了,让她试试!”
一听“神医”二字,心如死灰的胡夫人眼珠子动了动,倏地朝樊梨梨望去。
正好,樊梨梨趁这个机会,把卡在口腔里的黄色点心给掏出来,画面很不忍直视。
顾不上许多,樊梨梨洗了个手,立马帮胡姑娘接生。
来路上,罗拂跟她说了事情原委,她有心理准备。
“鸡血藤二钱,当归一钱,人参一钱,益母一钱……”
一边给胡姑娘把脉,她一边报出药方,丫鬟们愣了愣,在罗拂的呵斥下如梦方醒,赶紧去抓药。
随即,樊梨梨又朝屏风外的郎中喊,“有银针吗?”
郎中连忙道:“可是要针灸?我这的银针怕是……”
“有就行,快给我!”
她走得匆忙,空间玉佩又在屠沉那,所以没法用自己的银针。
丫鬟们连忙从郎中那取了针来,樊梨梨紧急施针。
等汤药来了,再给胡姑娘喂下,晕厥的胡姑娘渐渐醒转,但随之而来的,却是更惨烈的尖叫。
“娘,我,我好痛,杀了我吧,我生不了了……”
胡夫人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,抓紧女儿的手。
“别说傻话!姑爷和你爹爹都赶过来了,你坚持住,娘在这,娘在这陪你——”
罗拂站在不挡道的地方问,“樊大夫,胡娘子这胎,怎么就生不下来呢?”
樊梨梨拔掉银针,让丫鬟扶惨叫不断的胡姑娘坐起,说道:“胎位不正,之前我摸到还是头位,这下成臀位了。”
胡夫人和产婆们均是一脸惊恐,只有罗拂这个对生产了解不多的年轻姑娘很茫然。
樊梨梨继续道:“我要帮胡姑娘把胎位扶正,她可能需要起身走动,你们赶紧准备一下。”
胡夫人听着女儿尖锐的哭腔,心疼万分,泪眼婆娑地问,“我丫头都疼成这样了,怎么能走?”
“所以才要走动,不然母子俱亡!”樊梨梨脸色一沉,气势十足。
胡夫人也被她震慑了,赶紧交代产婆们做准备。
产婆看樊梨梨年轻,本来不屑于搭理,但看她一碗汤药下去,胡姑娘就有了力气,也不得不听命行事。
产房里虽然乱七八糟,但樊梨梨一来,总算有了主心骨。
外面院子里,胡姑娘婆家的人也到了,待听说原委后,都对鲁大娘子痛恨异常。
胡家姑爷更是怒不可遏,狠狠踹了鲁大娘子几脚,还让胡老爷把人交给他,一点点折磨。
胡老爷心累不已,摆摆手让姑爷自己决定。
樊皎玉也被拖走,让人关在屋里,手脚被布条捆上,嘴里塞着布团,防止她伤害腹中骨肉。
从早到晚,又到半夜,数个时辰过去,胡姑娘迟迟没法产下胎儿,起先还能惨叫,后面连叫声都发不出来。
只有丫鬟们在忙,端出一盆盆血水,又熬好汤药送进去。
婆家姑爷和胡老爷死气沉沉,面色惨白,谁也不敢随意走动,唯恐惊扰了产房里的人。
就在胡老爷快昏死过去的时候,产房里有了动静。
“生下来了,生下来了!”
“是个男孩,姑娘生了位小少爷——”
分明是欢喜的事,但外面的人依旧没能露出笑颜。
因为,他们没听到孩子的哭声。
联想到不好的后果,胡家姑爷身体瘫软,要在小厮的搀扶下才能颤巍巍地走上前去。
胡老爷也眼巴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