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里,屠郁问屠二,“你塞了多少银票?”
屠二幽幽道:“少说也有五百两。”
“嘶——”
众人抽了一口凉气。
即便是屠家,五百两银子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笔巨款。
不过能暂时保住一大家子的命,也算值得。
就看等弄清楚幕后真凶后,能不能把这笔银子“讨”回来。
屠沉倚着木栏杆,一直闭目养神,但耳朵时不时动一下,似乎在听刑房里的动静。
樊梨梨有空间在,虽然随时能脱身,但他依然止不住担心。
木牢并不结实,想冲出去不是难事,但毕竟女眷孩童多,他带樊梨梨逃了,等于把其他人送入火海。
注意到屠沉的焦躁,屠二低声安慰,“丹县的县令贪财,而我们又是肥羊,他不会轻易放过。”
这样一来,也给了众人求生的机会。
就在这时,外面来了人。
此人身穿官服,长得一表人才,眉宇间也尽是浩然正气,不像那种贼眉鼠眼,满腹算计的人。
他站在牢房外,对众人一抱拳,说道:“在下穆恩作,丹县县尉。各位可是温县水村,姓屠的人家?”
屠沉眯起眼睛,淡声道:“嗯。”
他记得,这个穆恩作,好像是罗拂的?
果然,穆恩作像是松了一口气般,再度朝众人抱拳一笑,“那就是了,内人罗拂听闻你们被抓,心急如焚,特地叫我赶来相救。”
屠家众人有些诧异,相互看看,满脸戒备与困惑。
而这时,樊梨梨也被送回来了,跟穆恩作一起,阐明经过。
“主导这件事的人,是樊皎玉。”樊梨梨心累无比。
樊皎玉卖身葬父,被胡家的夫人买回去,连同鲁大娘子一起,成了胡家的奴仆。
但是,鲁大娘子是个精明又缺德的人,眼看胡家全是女儿,老爷夫人没有儿子,所以便动了歪心思。
她从中斡旋干涉,用尽了力气,好不容易才趁老爷微醉,把樊皎玉送上胡老爷的床。
樊皎玉年轻,身体也好,一夜过后,如愿暗结珠胎。
胡夫人虽然恨得牙痒,但为了这可能是男丁的一点骨血,不得不百般忍让。
偏偏这时,樊梨梨等人又来了丹县,樊皎玉恨从中来,发誓要把他们一网打尽。
穆恩作再向众人说道:“本地县令贪财好色,尤其是财。我打听过,原本,胡家姨娘给了县令一百两,让他定你们的罪。但是,你们这边又偷塞了银子,所以县令正在斟酌。”
屠二沉吟道:“樊皎玉才给一百两?那我们要是再给五百两,能不能全身而退?”
“什么,还要给?”屠馨月心疼得快吐血了。
这么算下来就是整整一千两,哪怕是屠记的营生,也得多久才能赚回来?
钟迟安慰,“先出去,总有办法再弄回来。牢里又冷又饿,我们挨得住,爹娘跟孩子们哪里受得了?”
屠馨月面如死灰,扑到屠大娘怀里,母女两个难受至极。
屠二没有多说,朝樊梨梨使了个眼色。
樊梨梨一叹,从空间里摸出一把银票,数了数,拿给穆恩作。
“穆县尉,拜托了。”
穆恩作拱手道:“一定带到。”
说罢,他转身走入晃动的灯影里。
望着他的背影,屠老爹这才开口:“咱们会不会太草率了?”
屠二道:“穆恩作虽然是董县令的妻弟,但为人处世跟董县令兄弟俩截然不同。我相信,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。”
众人揪心地等着。
果然,一个时辰不到,衙役们就来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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