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她身后一些人还想说点什么,但被老婆子狠狠一瞪。
“愿意走的,跟郁哥儿一起走!不愿意走的,就守在这里,等叛军过来,别怪人家郁哥儿不保护你们!”
老婆子明辨是非,声如洪钟,当场把那些人镇住了。
妇孺们相互看看,只得回家收拾行李去。
屠郁特地交代,轻装上阵,只带最要紧的,寻常的东西能丢就丢。
正说话间,屠大伯也带人匆匆赶到了。
他一见妇孺们居然在收拾行装了,霎时冲上来,揪住屠郁的衣领大发雷霆。
“你个狗日的小畜生,老子才是族长!你凭什么抢了老子的风头,在这瞎几把乱指挥?”
屠郁反手捏住屠大伯的手腕,微微用力,疼得屠大伯哇哇大叫,赶紧松手。
然而屠郁并不放开,反而越发使力,让屠大伯清楚听到骨裂的声音。
“你要走要留,跟我没关系。再敢冒犯,别怪我手下不留情。”
屠大伯疼出了一头冷汗,还吓得瑟瑟发抖,再也不敢对屠郁大呼小叫。
屠郁没多留,只转告老族长家的人,愿意离开温县的,明早辰时一同出发。
不愿意走的,他也不会再劝。
屠郁走后,屠大伯忍着剧痛,带屠深在人群里游说,让大家留下来,去了外头死得更快。
有些人被他煽动,觉得叛军也没那么可怕,真敢来的,大家齐心协力,难道还怕打不过?
有些决心动摇,但再三犹豫下,还是决定离开。
只有老族长一家,在老婆子这个老祖宗的呵斥下,举家离开。
屠郁骑马到了村口,一大群人在这等着。
村长在旁人搀扶下走上来,满怀期翼地问,“郁哥儿,你也是水村里土生土长的,都是从一条根上发源开的,能不能起个好心,带其他人一起逃?”
屠郁皱眉,正待拒绝,老村长陡然跪下,不住地磕头。
“郁哥儿,我们也不求你给点吃穿或是别的。你们在前面按你们的脚程出发,我们在后头,要是追赶不上了,你们权当不知道,只管走你们的就是。”
另一个老人说道:“是啊郁哥儿,村里年轻人中,就你们家都参过军,打过仗,你们知道怎么应对叛军。遇到危险,大家相互照应,绝不给你们拖后腿,求你们了!”
水村里愿意走的,基本都在这了,有些独身一人,有些拖家带口,在夜风和惊惧中瑟瑟发抖。
看着一张张熟悉又彷徨惊恐的脸,屠郁无奈道:“明早辰时,在城门口准时出发。到不了的,恕我无能为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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