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屠馨月,脾气火爆,可偏偏又没多大能耐,藏不住心事。
万一被她知道了,她不拎着菜刀去找董县令要说法才怪。
临走前,屠二千叮咛万嘱咐,不要走漏风声,免得功败垂成。
送走众人,屠沉锁好院门,回到房间里,见樊梨梨还坐在椅子上发呆。
他矮身蹲下,捧住樊梨梨的脸。
“不要怕,有我在。”
樊梨梨微微抬眸,心绪起伏,“为什么那种草菅人命的人渣,却是温县的父母官呢?”
“大靖朝堂,从上到下烂透了。”屠沉细细摩挲樊梨梨的眉眼,又说,“你我都是普通百姓,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。”
樊梨梨胡乱点点头,但心里还是压抑得很。
当一个为非作歹的狗官就在头上撒野时,没有人权的百姓们,随时会被从天而降的刀子给捅穿。
山火带来的阴霾久久挥之不去,到了月底,雪后初晴,温县才重新活络过来。
白天,酒楼里食客络绎不绝,后厨也忙起来。
钟迟跑堂累得半死不活,躲进后厨休息片刻。
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,他特意说道:“温县今冬不是挺冷吗,加上大雾弥漫,好些商人都不敢出航。但是还是有几户结伴出行,结果船都失踪了。”
屠馨月愣道:“翻船了?”
钟迟偷吃了一块卤牛肉,又说,“应该是,总之联系不上了,很可能船毁人亡。”
说完,厨房里没了动静,所有人都沉默着。
钟迟尴尬地抓抓后脑勺。
气氛怎么更压抑了?
樊梨梨忧心忡忡道:“从今年开始,是真不太平,现在这种安宁日子,还能过多久呢?”
屠馨月也难受得很,心里头仿佛有一块石头压着,却只能说,“过一天算一天吧,现在想得再多也没用。”
屠二等人要追查火药,对外没有走漏半点风声,只待尽快搜集罪证,让董县令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否则,温县迟早会毁在那人手里。
转眼到了腊月中旬,温县人更多了些,外地来走亲访友或是做生意的,每天码头上挤满了人。
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赎罪,董县令特地开放了地摊市集,允许小摊贩们摆摊到正月十五过后。
这对屠记没什么影响,该来屠记吃饭的,依旧会来酒楼。
倒是樊梨梨几人,终于可以放假半天,久违地逛逛街,在小摊上买些七零八碎的东西。
这日午后,屠馨月特地叫上樊梨梨,再带小雀小兔一起,连带琉溪知都蒙着面纱,戴着斗笠,一同去逛逛。
琉溪知太久没有上街,这会一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,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她生怕自己打扮怪异,被人认出来,但屠馨月跟樊梨梨也是一样的装扮,而街上其他深闺小姐们,也大多戴着斗笠。
因为天在飘洒细雪,打着伞不方便,干脆戴斗笠,挡风挡雪。
樊梨梨给两个侄女买了漂亮的头花,坐在街边给她们扎发髻。
琉溪知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,叹道:“好些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了,从京城回父亲家后,我就一直待在草原,后又流亡,躲在深山老林里。”
即便如今就住在城外,也不敢随便进城来。
屠馨月安慰说,“早晚有一天,你们能光明正大上街,在那之前,先忍忍吧。”
琉溪知轻笑一声,又指着对面的成衣铺,“我想去给阿诀和玮哥儿做身衣裳,待会去那逛逛吧。”
“行,等我给小雀扎好辫子就走。”樊梨梨快速给侄女们挽上小辫子。
过后,三个女人带两个丫头,一起到成衣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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