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这件事带来的阴影实在太大,屠记接连冷清了好几天,客人寥寥无几。
午后,屠馨月趴在窗边,望着外头稀稀落落的雪花,面色忧郁悲哀。
“听说西山那一带全被烧了,深山里好些猎户被烧死。好好的,怎么会引发这么大的山火?”
光难民们那一丝火花,怎么可能连累整片山川起火?
屠大娘闲来无事,给孩子们做冬衣,一边穿针引线,一边沉重道:“眼瞅着都要过年了,这一把火,烧得干干净净。”
有些人虽然保住命,可是家人,房屋还有家畜,全被烧没了。
拼死拼活辛苦一辈子,转眼间一切化为乌有,为此受不了打击而疯癫的人不在少数。
屠馨月不忍再想下去,又问樊梨梨,“二哥不是去探查起火原因了吗,你有没有听他说过怎么回事?”
樊梨梨摇摇头,“我都两天没见二哥了,他早出晚归,不知道在忙什么。”
不过,她前天匆匆瞥见屠二冲出去,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严肃。
正说话间,钟迟带着小孩们回来。
小雀跟小兔,还有钟迟家的钟煊,三个孩子都被丢进了樊老爷开办的学堂。
因山火引发的动荡还在持续中,樊老爷让暂时关闭学堂,孩子们都回家去待着,所以钟迟也把人接了回来。
小雀跟小兔跑到樊梨梨这里来,开开心心地喊四婶。
“四婶,小雀今天都学会算术啦!”小雀眼睛亮闪闪的,比葡萄还晶莹。
小兔趴在樊梨梨腿上,两只脚直蹦跶,“小兔也学会写字啦,先生还夸小兔的字很好看呢!”
樊梨梨笑着刮刮两个小丫头的鼻梁,笑着说,“宝贝们真乖,那四婶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,犒劳你们好不好?”
屠馨月怀里的钟煊也挣扎着喊,“四舅母,煊哥儿也好好在学,煊哥儿也要吃好吃哒!”
众人哄堂大笑,终于让死寂的酒楼里多出一丝烟火气味来。
樊梨梨笑了片刻,又想起汉城来。
也不知道被沈青接去的妞子和其他孩子们,会不会也平安喜乐,茁壮成长。
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