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五一个胳膊腿脚完好的青年,虽说缺点不少,但也算吃苦耐劳,脾性不错。
按理说,他要找媳妇应该不难,然而不知道为什么,相亲对象净是些难以想象的奇葩。
入夜,空间小木屋里,樊梨梨抱着屠沉大倒苦水。
“你敢相信吗,人家一个大好青年,竟然连离异带娃的都给他介绍来了。三十多岁,带了三个娃,大儿子都快娶媳妇了!”
“还有给他介绍聋哑人的,说是被前夫打流产,往后不能生了,身世可怜,要老五好好对待?”
“更离奇的是,还有要给老五配!阴!婚!的!”
屠沉的视线终于从书上转移,一字一顿道:“阴?婚?”
“对啊对啊,”樊梨梨点头如捣蒜,“说老五八字旺,跟人家闺女配阴婚,能保佑死者顺利投胎转世。”
屠沉默然。
其他的都算了,这阴婚委实侮辱人了啊。
樊梨梨无语凝噎,“你们是挖了媒婆的祖坟吗,为什么都不能好好介绍对象?”
她实在想不通,屠郁跟屠五是什么难兄难弟?
两人条件真不差,怎么就遇不到正常人呢?
屠郁不好再婚,是因为他有三个娃,这在女方看来,的确是个累赘。
但是屠五,人家压根没娶过妻,好手好脚的,配个正常人很难吗?
樊梨梨都要气爆了,好像连头发丝都起了电流,嗤嗤地炸裂起来,跟天线似的。
屠沉按着她的后脑勺,轻轻扣在自己肩窝,安慰道:“可能,老五的缘分未到。”
就像他曾经,对女人全然无感,连多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,更觉得成亲是无稽之谈。
结果一遇到樊梨梨,在水下几乎是一见钟情。
樊梨梨快歇菜了,精疲力尽道:“我是没辙了,还是让大娘自己去头疼吧。”
这几天里,光画像就送了十几张来,屠五自己的画像也被送出去。
也有看上屠五的,但不是离异带娃就是身体有残缺,屠大娘直接回绝了。
见樊梨梨如此气恼,屠沉好笑道:“老五不算大龄,我也是这个岁数才娶到你,别急。”
樊梨梨咆哮了半天,这会困得不行,倦容满面。
她眼睛要闭不闭的,打了个哈欠模糊地说,“是啊,你比我老了好几岁呢。”
屠沉:“……”
这大实话就很扎心了啊小梨子!
翌日一早,樊梨梨刚到酒楼,就听屠馨月在后厨里嘶吼。
樊梨梨不明所以,抓住山来问情况。
山来有种看乐子的喜剧感,说,“好像是水村的媒人又送来一张画像,那姑娘,不,那婶子是邻县的寡妇,四十多岁,娘家是水村的。她很喜欢屠五哥,希望能见一见,相处一下。”
樊梨梨气笑了。
苍天呐,老五年方一十八,不是八十一!
昨晚咆哮了许久,樊梨梨没力气继续吼了,去后院找到正清点食材的屠二。
“二哥,那媒人是不是跟老五有仇啊,怎么都……额?”
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屠二啪啪地打算盘记账,一心二用,回答樊梨梨,“我们家在水村的名声不好,这也难怪。”
“名声不好?为什么?”
“自然是跟奶奶彻底闹掰的事。”
八房自打开馆子,几乎就住在县城里,可屠家其他几房,要么就住在水村,要么隔得近。
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有那几房在村里嚼舌根,添油加醋地抹黑,八房几乎成了人人都要扔臭鸡蛋的害虫。
村里人都说,八房个个都是混账,为了一点蝇头小利,不但把表哥打残了,还把亲姑姑和另一个表哥送进地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