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婉一手托腮,歪头凝望樊梨梨,笑盈盈道:“你我真的很像,是不是?”
樊梨梨心情复杂,没好气道:“谁跟你像啊。”
苏锦婉又揪揪她的脸,柔声道:“别气啦,虽然我的确是个坏人,可也不至于让你气成这样嘛。”
樊梨梨心乱如麻,只能问,“今后,你要怎么办?”
苏锦婉取来玉箫,轻轻吹奏一小曲,过后才笑问,“你不打算抓我?”
樊梨梨垂眸,“我不是执法者,也没那么能耐抓你。”
“骗子。”苏锦婉抚摸玉箫,说道:“左护法说,你可是个很厉害的女人。我也是这么想的,你能从地牢逃出来,绝不一般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,县衙外头突然传出极大的坍塌声,紧接着兵刃相接,火光冲天而起。
宫灯女子在门外说道:“圣女,有人闯入总坛,杀害教徒。左护法抵挡不住,恳求撤退。”
苏锦婉捂住樊梨梨的嘴,朝外面道:“知道了,去准备吧。”
宫灯女子离开后,樊梨梨才问,“你们要去哪?”
苏锦婉低声道:“汉城不过是用来玩的地方,摩云教当然不会在这久留。”
“玩?他们想干什么?”
苏锦婉摇摇头,“我才加入不久,不清楚。”
“你也要走?”
“当然。”
樊梨梨拉住她,“你不是想报仇吗,难道要把这把火,烧到汉城之外的百姓身上?”
“我要摧毁汉城,也不会放过唆使暴民,杀害我父亲的摩云教。接下来,就轮到那帮害虫了。”
食指抵在樊梨梨唇上,苏锦婉柔声说,“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,别告诉任何人,包括屠四哥,好不好?”
她眼神悲哀,虽然嘴角噙着笑,却仿佛在无声哭泣一般。
樊梨梨拽住她,迫切地说,“你不能走!摩云教那帮人不是一般的凶狠残暴,你根本斗不过他们,这是飞蛾扑火!”
“即便会死,我也要去。”苏锦婉将玉箫递给樊梨梨,说道:“这是我十六岁时,父亲送我的。我没法带着它一起走,你帮我收好,也许有一天,我会找你讨回来。”
樊梨梨见她目光坚决,不知怎么的,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预感,仿佛这将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。
她还想阻拦,可这时候,大豹哥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,狼狈地出现在院子里,隔着门边吐血边说道:“圣女,该启程了!”
苏锦婉应了一声,用眼神制止了樊梨梨的恳求。
她没什么行李,只孤身走出去,将门合上。
樊梨梨呆呆地坐在几凳上,良久无言。
苏锦婉是坏人吗?她应该被抓起来,接受大靖律法的审判吗?
作为普通百姓的樊梨梨,没资格来替朝廷做出判决,也阻拦不了苏锦婉的离开。
摩云教没料到屠沉等人今晚就直冲县衙,想要捣毁总坛,不得不仓促撤退。
留在这的教众除了新任左护法和圣女,其余人等都是些歪瓜裂枣,没有留恋的必要。
同一时刻,汉城爆发了最大的暴动。
被摩云教洗脑的百姓冲进县衙,想要阻止屠沉等人驱赶摩云教,而千佛居里的灾民,以及凤凰沟的人都强行破城而入,双方大闹一场。
应飞龙母子纵马而来,四把斧头使得虎虎生风,同样只用斧背砍人,不伤及性命。
作为人群中最彪悍的妇人,应大娘两把斧头使得虎虎生风,边砍人边破口大骂,“一帮猪脑子的王八羔子,老娘真想把你们脑袋撬开,看看里头装得是不是都是屎!”
屠郁也带大牛苍蝇等人将暴民包抄,渐渐赶入一个圈子里围困起来。
到处是浓烟和烈火,新的冲突导致伤残无数。
樊梨梨则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窜,还意外撞进关押百姓的大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