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这次出动了大量人手,势必要把凤凰沟的“病虫”给消灭殆尽。
好些人扛着锄头镰刀,朝凤凰沟冲来,嘴里喊打喊杀,表情狰狞无比。
声势浩大气若长虹,令洞里的人心惊胆战。
易凌诀拿绣了凶悍野狼的手绢擦了擦长剑,过后妥帖地收入贴身处,又对樊梨梨道:“我去外面,你别出来。”
“那么多人,你要出去?”樊梨梨吃惊地阻拦:“别胡来,人太多了,你一个人挡不住!”
易凌诀道:“万一他们在洞口放火,我们一样插翅难逃。”
李彰也说,“没错,这次他们是存了杀心来了,往常都没用火……其余人,都跟我冲出去,就算是死,也不能窝囊地在洞里被烧死!”
能来凤凰沟的人,都是清醒有主见的,这会一呼百应,纷纷扛起锄头,往外冲去。
剩下的妇人们护着幼儿,各自神色仓惶。
樊梨梨咬着大拇指,皱眉道:“人数上差太多了,咱们没有任何方面占优势。”
妞子抱紧她的腰,怯怯地问,“姐姐,我们会死在这里吗?”
“当然不会,”樊梨梨揉揉她的脑袋,说道:“妞妞还小,有那么长的路要走,才不会死在这种地方。”
一旁,史婶子说道:“县城里的人,多半也是可怜虫,没有脑子,遭人当枪使。他们真心以为,只要杀掉所有患病或者反抗摩云教的人,就能结束灾难。可实际上,真的能成吗?”
樊梨梨默然不语。
而洞外,一场厮杀也在展开。
易凌诀长剑在手,身形翩若惊鸿,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。
李彰大喊,“阁下,这些人都是被蒙骗的普通百姓,你千万别伤他们性命,限制行动即可!”
易凌诀蹙眉,手中长剑剑锋一转,从一人胸口上转移到胳膊,用力一划,血花四溅。
那人只是普通农夫,当即痛得惨叫不断,锄头落地,根本没法站起来继续厮杀。
身后少年看见自家亲人受伤,立马把镰刀一丢,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将人护住,仓惶大喊,“爹,爹——”
又有一头发花白,风烛残年的老翁持着扁担,步履缓慢,明明下不了手,却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,张开掉了牙的嘴,朝人怒喊,“你们这些王八蛋,害我孙子没了命,王八羔子……”
他拿扁担去打人,动作迟缓得连任何人的衣角都挨不到,边挥舞扁担边老泪纵横,累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易凌诀索性一掌将老翁劈晕过去,还顺手拖拽到一旁岩石后面,免得被人踩踏。
他下手越来越轻,碰上年轻的,赏一道血淋淋的伤口,让人跳着脚到一边痛哭去。
遇上年迈体衰的,索性剑鞘击晕,不伤人性命。
这些人都是被摩云教蛊惑,或亲人患病危在旦夕,导致六神无主,或因未知的恐惧而惶恐不安,愚昧无知。
走投无路之下,他们听信谣言,真以为能靠杀戮结束灾难。
遥远的山谷高处,一男人骑着高头大马,瞥见沟内火光冲天,战况胶着。
他冷哼一声,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,上面的铜铃叮当作响。
紧接着,男人纵马跃向沟内,大刀高高扬起,径直朝一人落下。
“啊——”
那人肩膀被砍中,发出一声惨叫,捂住受伤处栽倒在地。
男人仰天狂笑,纵马跃向人群里,见人就砍,逢人就杀,一时间沟内惨叫连连,多人流血受伤。
山洞里,几个妇人见自家男人或儿子受伤,嚎哭着奔出去,想将人拖回山洞来。
樊梨梨迅速从空间里拽出药箱,在洞口协助妇人们把伤患拖进去,立即止血治疗。
有个青年被砍中大腿,鲜血直涌,痛得他在地上直翻滚,他娘也嚎哭不断,痛不欲生。
四周火光冲天,又鬼哭狼嚎,樊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