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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无助凄惨得很,眼泪成串滴落,颤声问,“我儿他……”
谢公子脸色死灰,山来正拧了毛巾给他擦汗。
樊梨梨犹豫片刻,道:“不能说转危为安了,还得等汤药来,施针三十六,半个时辰以后再准备药浴,尽可能祛除体内……额,我还得仔细再诊脉,问更多情况才是。”
明珠娘子和雪秀都注意到她话里的停顿,心知可能眼下人多眼杂,她不好多说,只得按捺住激动疑惑,让樊梨梨医治一番。
等汤药终于上来,喂给谢公子喝下,药效发挥作用,樊梨梨这才开始继续扎针,雪秀吩咐人去准备药浴。
针灸过后,又是药浴,在这期间,谢公子脸色总算有所好转,慢慢恢复正常,但人依旧晕厥,唯独呼吸要平稳些。
直到这时候,红珍才把郎中给带来。
一进门,红珍气恼道:“夫人,真是蓉姨娘撺掇老夫人,不让郎中来给公子看病!”
明珠娘子紧握住儿子的双手,始终不敢放开,精疲力尽道:“谢府不待见我们母子,待倾儿好转些,我们便搬出去吧。”
从前,她之所以不肯离开,就是因为嫡长公子谢倾只要住在府里,谢府就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。
可经过今天的生死关头,明珠娘子真的怕了。
谢家人冷漠无情,竟然明知道谢倾危在旦夕,一个两个,抢走郎中,霸占救命的人参,想要活活拖死她儿子。
要是连儿子都没了,她再将生意做大,守住家产,又有什么意思?
她实在不想费心打理这个冷血的谢府,只求能分家出去,陪谢倾平静地走过最后一程,别被那些小人杂碎妄害性命。
郎中给谢倾诊治过后,直说真是奇迹,公子的病情眼下竟然稳住了。
明珠娘子心道,今天要不是樊梨梨在这,怕是都在给谢倾准备后事了。
她让红珍送郎中出去,又拉着樊梨梨的手,急切地问,“我儿他,他可脱离生命危险了?”
樊梨梨不忍欺骗她,诚实道:“夫人,我为公子扎过针,喂了药,药浴的办法也用了,只能说,能勉强吊住谢公子的命。至于旁的,我也不好确保。”
明珠娘子心上涌了一层失望的阴霾,又拍拍樊梨梨的手背,勉强说道:“今天多谢你了,改日我必定亲自到师兄府上,专程致谢。”
樊梨梨听出她言外之意,想了想,说,“后面几天酒楼挺忙的,白天没空,夫人不如备上厚礼,今晚来吧。”
明珠娘子目光微敛,轻轻颔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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