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节不严重者,男被派去边疆做苦力,女被没入官府,成为最底层舂米浣衣的罪奴,子孙都要受牵连。
屠二熟读律法,在堂上笑盈盈地说了一番,让两个妇人脸色惨白。
末了,屠二笑问,“王妈妈,我再问一次,证不言情,你跟鲁文氏当真没有私交,没有接受贿赂?”
鲁大娘子死命朝王妈妈使眼色,王妈妈也满头冷汗。
但越是如此,她越是明白,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破绽,否则下场只会更惨。
在屠二逼问下,王妈妈依旧一口咬定,“我跟鲁文氏,的确只有当年相救之恩,绝无半点瓜葛!”
堂上,董县令喝道:“王氏,你要是敢欺瞒本县,罪加一等,你可想清楚了?”
王妈妈磕了个响头,“大人,民妇发誓,绝对没有任何隐瞒!”
鲁大娘子听见王妈妈如此坚定,心里叫好。
这董县令的庸碌敷衍之名,短短数月,在温县已成了共识。就他这种蠢笨如猪的人,还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不成?
只要双方口径统一,绝不会出差错。
这时,屠二轻轻一叹,走到厅堂中间,对董县令一作揖,说道:“大人,在下掌握了一些情况,还望大人明察。”
董县令抬抬手,“你说。”
屠二又一抱拳,继而朝王妈妈道:“你说你二人素不相识,但据我所知,就在樊大小姐回到樊家后的第十天,你在城南买了一座小院子,作为你儿的新房?”
王妈妈怔了一下,很快镇定下来,说道:“小哥儿觉得,我一个老妈妈,给人接生几十年,不配攒点银子,给我儿买新房?”
屠二笑道:“自然不是,不过,你可知道,卖你院子的那家人,拿出的银锭,是有炉记的。”
王妈妈眼睛猛然瞪大,惊恐地抬头瞪向屠二,仿佛在看什么魔鬼一般。
屠二依旧温和地笑着,斯文儒雅万分,仿佛只是在赏月闲谈,姿态从容不迫。
“从炉记里,自然能追溯到,此银锭来自樊家。樊管家给我查看过账簿,这几锭银子,由当时的樊县令,赏给了鲁文氏。”
话说到这里,屠二满意地欣赏鲁大娘子和王妈妈惨白的脸色。
她们可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,董县令不作为,屠二却已暗中将许多事查得明明白白。
“既无私交,王妈妈你咬定说,没有接受鲁大娘子交易,那这些本该属于鲁大娘子的赏银,怎么会在樊老爷给出去不到两个时辰,辗转到你手中?”
鲁大娘子嘴唇嗫嚅,揪着衣角,愣是想不出该如何辩解。
王妈妈结结巴巴道:“是,是我卖了东西给她,她正好就用了那些银……”
樊老爷捻着胡须打断她,“老夫记得那时,皎玉哀求老夫,赏了五百两给鲁文氏,报答养育之恩,其中就有这几锭银子,清楚记录在账簿上。你二人且分别说说,到底,买卖了什么?”
两人都算不上大富大贵之家,一时间根本想不出,买卖什么东西,需要用到那么多银锭。
董县令受了樊老爷的好处,卖力得很,怒声说,“你二人还不快快从实招来,这些银锭,究竟是怎么回事!”
鲁大娘子虽然恐慌,危机之下脑子却灵活,开口求饶之际,已想好了借口。
“当,当时,王妈妈说她儿子快成亲,苦于没有新房,正好我手头上有赏银,便借给她了!”
“是是是,”王妈妈点头说,“民妇是借的,鲁文氏感念民妇当年相救之恩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二人,没有别的关系了?”屠二追问。
鲁大娘子指天发誓,“真的没了,王妈妈对我毕竟有救命的恩情,我借些银子出去,有什么不可?”
屠二眯起眼睛,问王妈妈,“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,你们当真,没有旁的隐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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