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乐阁生意变差,屠记饭馆的名声却日渐响亮。
在董县令这块活招牌来过后,更多食客涌入屠记饭馆,要亲口品尝,连县令都被俘获的美味佳肴,到底是如何滋味。
每天,屠记饭馆里人多得离谱,里里外外都坐满了人,雅间的预约排到一个月后去了。
屠五赶紧再招募了几个伙计帮忙分担,每天光是鱼虾肉类,就一车一车往饭馆里拖,后院堆满了食材米面等。
虽然忙,但是入账丰厚,众人心里美滋滋的。
“山来,三号桌,上菜!”屠馨月喊了一声,山来飞奔而来。
樊梨梨把一盆酸菜豆腐鱼放好,喊道:“老五,二号雅间上菜!”
屠五哼哧哼哧地跑进来,累得满头大汗。
后厨前厅都忙,上菜的跑堂的,结账的炒菜的,从饭点开始,就没休息过哪怕一刹。
春季快结束了,最后一场春雨正飘飘洒洒地落下,满城槐花被雨水打掉,落在泥地上被碾压踩踏。
屠记饭馆外,独孤恪守望向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,再看看布局装潢,不由嗤笑。
但是当看到外面木棚里,乌泱泱地坐满食客时,独孤恪守便笑不出来了。
如此阴雨天气,居然宁愿冒风雨在木棚里排队等着吃,也不去雅乐阁坐坐?
“那个周旦说的,抢走我雅乐阁生意的饭馆,真是这家?”独孤恪守烦躁地摇扇子,让旁边给他撑伞的吴掌柜冷得发抖。
吴掌柜缩着脖子,哆嗦道:“是啊东家,这家屠记饭馆才开张没两个月,生意却火爆得不行。就连董县令和各乡绅富商等,都是这家的常客。”
“哦,连董县令都来过?”独孤恪守微微挑眉。
据他所知,董县令可是个贪吃的肥猪,吃惯了大江南北的美味佳肴,一般菜品根本入不了他的眼。
但是吴掌柜说,董县令每日午饭,都是屠记饭馆准备好,白家派人来取,亲自给董县令送去。
每个月,白家孝敬董县令的银子,划到屠记饭馆账上的,简直叫人眼红。
独孤恪守冷笑一声,“不就是几个穷人开的馆子吗,能做出多惊艳的美食来?顶多是仗着县令和各家老爷们,山珍海味吃惯了,来吃点小清新的山村野菜,给他们脸了。”
吴掌柜欲言又止,心想不让这自傲过头的东家亲自尝尝,他必然不会服软。
两人一同往屠记饭馆里走去,一进门就听到毫无感情的淡薄男音:“外面等,没座位。”
独孤恪守一愣,朝柜台望去。
这里站着个冷冰冰的男人,长得清俊冷傲,只脸上一道极浅淡的疤,表情威严冷漠。说是门口迎客的,倒不如说是供奉在佛寺里驱邪避凶的黑煞神,光神色就能把鬼给吓退。
独孤恪守嫌弃地扫视大堂,只觉得人声鼎沸,拥挤嘈杂,哪里比得上雅乐阁清雅幽静?
他摇摇扇子,对屠沉道:“带本少去雅间。”
正好有人来结账,屠沉随手打了两下算盘,心算出结果,边结账边说,“没了。”
“没了?”独孤恪守嗤笑,折扇挡脸,“你们这不会就一间雅间吧?”
吴掌柜附在独孤恪守耳边,小声说,“东家,这家饭馆有十个雅间。”
独孤恪守笑容一僵。
屠沉已送走一批食客,微微抬眸,声线冷得仿佛寒风肆虐,能把人冻结起来,“吃不吃?”
独孤恪守被他这态度弄得火冒三丈,收拢折扇使劲拍打手心,“你到底是迎客的,还是赶人的?”
要他的伙计这副表情,他能当场把人辞退。
屠沉似笑非笑,目光幽深,却只说,“雅间没了,大堂满了。要么坐木棚,要么排队等。”
独孤恪守嘴角抽了抽。
他是来打探情况,还是来受罪受气的?
这时,樊梨梨突然跑出来,急匆匆地对屠沉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