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普通老百姓来说,从自家地里摘几把菜,挖点红薯什么的,背到别的地方去卖,挣来几个铜板,养家糊口,这是很正常的事。
但董县令却以各种缘由打压摊贩,甚至不许百姓们卖菜卖粮,这行为简直脑残得令人发指。
老人也万万没想到,只是几把菜而已,都会闹到被打出一身血来的地步。
要不是屠馨月挺身而出,樊梨梨尽力医治,他这条老命,早已被阎王爷握在手中。
夜色已深,祖孙二人不顾挽留,愣是要回去,说家里还有个病恹恹的老婆子,实在不放心。
如此,屠家也不好多留。
少年扶着步履蹒跚的老人,一大一小的身影融入夜色里,消失在街角。
屠大娘望了半天,凄楚地摇摇头,“温县老百姓的日子,是越来越难过了。”
屠二略一思索,对屠五道:“老五,这么晚了,那老者又没痊愈,不如你送一送?”
屠五应了一声,跟上去了。
饭馆里安静下来,众人兴致缺缺,心情低落。
今天遇到这种事的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谁知道明天狗县令会不会变本加厉,做出更脑残的决策,殃及其他人?
众人心头都笼罩上一层阴霾,谁也开心不起来。
第二天,生意依旧红火,不过很多人听说或旁观了昨天的事,都对樊梨梨好奇不已。
“这女东家,当真靠几根银针,把一个濒死的老家伙给救起来了?”
“倒不是几根,怕是有上百根!”
“狗屁,我当时就在场,二十一根,我数了三遍呢!”
“那针这么厉害,扎进去不会死人吗?”
“要不怎么说,人家是活菩萨呢,光靠扎针就给救活了。”
“不对啊,还是给喂了药的,你们别瞎传。”
……
整个厅堂里议论纷纷,一部分说起樊梨梨神奇的扎针大法,一部分说屠馨月勇猛彪悍,直面官差。
还有人热火朝天地讨论,董县令的脑子到底有没有被驴踢过。
后厨门口,樊梨梨探头探脑地张望,时不时听到自己的名字,莫名慌张起来。
“樊梨梨,你是要当女医的,这算是无形间迈出去的第一步,不要怕!”她给自己加油打气。
屠大娘好笑道:“梨梨啊,还有好些菜呢,炒完再去打听吧。”
“好的大娘。”樊梨梨稳住心神,缩回去炒菜。
今天饭馆里生意格外红火,好些人听说昨天的事,都来瞧热闹,厅堂中议论纷纷。
等忙过之后,樊梨梨刚解下围裙,一伙计跑进来,说外面有人找她。
樊梨梨眼底闪过一丝迷茫,心想哪会有人找她呢?
待出去一看,昨天那狼崽子少年站在后院小门口,正埋着头踢石子。
“弟弟,是不是你爷爷伤势加重了?”樊梨梨问。
少年抬起头来,看了她一眼,又移开视线,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樊梨梨比小兔子还亲和,上前揉揉他乱糟糟的脑袋。那发丝过于粗糙扎手,跟刺猬一样。
“到底有什么事啊,不是说你找我吗?”
少年张张嘴,犹豫半晌,方才说,“我来你这打工吧。”
樊梨梨吃惊地张大嘴,“啊?”
少年正色道:“昨天你救了我爷爷,我回去后想了许久,实在没办法报答你。正好你们是开饭馆的,我就帮忙跑堂打杂。你放心,我不要工钱,也不要你包吃住。干满一年,就算我谢了你们的恩情,行不行?”
樊梨梨无奈地笑,“可是弟弟,我们不招收童工。”
少年仰起脸,问,“什么是童工?”
樊梨梨欲言又止,心想这时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