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沉回道:“没吃过,也没听过。”
樊梨梨万万没想到,屠沉不但没吃过咸鸭蛋和松花蛋,就连听都没听过。
她反倒高兴起来,兴致勃勃地做起咸鸭蛋,务必要让屠沉品尝到这道美食。
屠沉在地里劳作,她就在湖边做咸鸭蛋,用清水和少许醋浸泡鸭蛋,祛除表面污渍后晾干水分。
想要鸭蛋更香,香料自然少不了,来一点香叶桂皮,来点花椒姜片,将料汁煮沸后冷却,还得按鸭蛋比例加入盐巴。
她正忙着,突然听空间外,传来屠五的喊叫声。
屠沉在远处田里没听见,樊梨梨快速将鸭蛋放坛子里泡起来,连双手都没来得及擦干,出去见屠五。
屠五正啪啪地拍门,大声喊,“四哥,四嫂,你们大白天关上门干啥呢?白日宣淫是不对的知道吗?”
樊梨梨哭笑不得,将门打开,“老五,小心你四哥听见,又要揍你了。”
屠五往屋里瞅,“咦,四哥不在你房里?今天不是休息吗,他又跑哪去了?”
樊梨梨跨出门槛,反手将房门关上,并问,“你找我们有事?”
屠五抓抓脑袋,说,“不算大事,我找了个短工,他工钱要得极低,但说了只干杂活,不跑堂不收银,意思就是不在食客前露面。”
这人来“应聘”的时候,戴着斗笠,衣领也高,遮了半张脸,看起来不像良家妇男。
不过,除了神秘和只干杂活以外,这人对工钱要求很低,比之前那些要低一半不止,且长得精壮高大,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。
屠五既心动,又担心对方身份上有问题,所以来找其他人商量。
然而屠大娘家里没人,屠郁跟屠二都各自上工去了,钟迟夫妻俩也不在,他只好来找屠沉。
樊梨梨摸摸下巴,问,“那个人现在在哪?”
屠五说,“我把他带到村口了,他在那等着回话。”
樊梨梨便亲自过去看看。
她对招工也不熟悉,不过听屠五这么说,她也对那人产生疑心。
首先不露面就很奇怪了,穿着打扮又像是防着什么人似的,万一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,给屠家带来麻烦就不好了。
两人很快到了村口,只见一黑衣人双手环胸,背抵着大树,斗笠下藏着一张看不清的脸,有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。
屠五招招手,喊,“那小哥,这是我嫂子,你跟她说说吧。”
那人略略抬头,斗笠檐下,露出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。
他只看了樊梨梨一眼,突然一顿,似乎有些惊讶。
樊梨梨敏锐地察觉到,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,狐疑地摸摸脸。
撇开这点疑虑,樊梨梨轻声问,“这位大哥,方便告诉我,你是哪里人士,家中有何人吗?”
好歹是招工,多少得让她了解一下,他是不是危险人士吧?
斗笠男眉头皱紧,隔着高高的衣领,沉声说,“打扰。”
他转身就走,只留一个精实的背影给樊梨梨。
樊梨梨跟屠五面面相觑。
不过是问下相关情况而已,怎么反倒把他们给“辞退”了?
樊梨梨用眼神示意:果然是个不方便露面的危险人士吧?
屠五猛点头:还是算了吧,别招来一个祸害,牵连全家。
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几句,一同回去。
傍晚,夕阳撤回最后一丝余晖,令天幕变成昏沉的蓝黑色。
斗笠男步履匆匆,拎着两条个头不大的鲫鱼,绕进巷道里左拐右拐,总算到了一条湿滑泥泞,散发出淡淡霉臭的巷子。
这里简单搭了个木棚,周围用破布遮挡风寒,十分简陋。
还没走近,就听到婴儿微弱的哭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