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会的确热闹,但樊梨梨羞恼得不敢抬头,一晚上下来,连河灯长什么样都没看清。
都怪屠沉,非要单手抱着她,让她被好多人盯着,也不知道在笑还是在羡慕。
她尴尬无比,第二天屠馨月来的时候,才勉强平复心情。
大年初三,屠馨月先去了大房那,听屠大娘说了周力的事,愤愤不平。
“周力表哥游手好闲,不学无术,仗着他弟弟是衙役,便跟二姑母子俩嚣张得不行。这次被四弟揍了,二姑还不知道有多心疼,不过真是大快人心。”
屠馨月以前也被周力欺负过,那时候屠老爹等人还没回乡,她还是七房的女儿,孤儿寡母无依无靠,常被周力呼来喝去,还抢她家吃食,霸占她家屋宅。
所以周力被屠沉废了以后,屠馨月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。
樊梨梨在做蜜枣山楂糕,一边担忧道:“我只怕二姑他们报复,还让老爹为难。”
周婶婶不是个善茬,另外几房也都偏帮周婶婶家,不但让八房显得势单力薄,还让屠老爹为难。
屠馨月安慰,“咱爹那不用担心,他说奶奶和叔伯婶子们的行径,让他寒心得很。以后,少来往就是。”
本来幼年时期,屠老爹就没受过爹娘疼爱。兄姐之中,除了屠馨月亲爹,也就是屠老爹的七哥外,从没人在乎过他,从来不是打骂就是嘲笑。
感情这东西,不是靠血缘维系的,一旦寒了心,再深的血缘都换不回真情。
樊梨梨暂时不去想这事,跟屠馨月一起拟定菜谱。
过了十五,他们的饭摊就要开张,得提前准备好菜单,商量什么饭菜比较符合当地口味。
奇怪的是,本地有姜蒜和大葱,却没有辣椒花椒还有香葱这些调味料,所以没有“麻辣”这种口味,辣味是来自大蒜的另一种辣。
樊梨梨做过青花椒鱼和麻辣沸腾鱼等给屠家人吃,众人刚开始吃不习惯,后面就越来越爱吃,对辣椒花椒的接受程度也越来越高。
但要拿到饭馆里卖,绝对不能做得太辣,否则把客人吃坏了,怕是会赔得倾家荡产。
两人正商量着,钟迟跑来院子里,满头大汗地说起明天搬家的事。
原来,屠馨月和钟迟打算搬到水村来,在屠郁隔壁买下一座农家院子,方便彼此照顾。
以前不搬,是因为钟迟养母还在,老人家不愿意离开生养自己的村落。如今养母已去世,又要合伙做生意,还没有王秀珍搅合,住一起就正好照应着。
屠馨月愁容满面,“明天搬,你总得先去找牛车吧?四弟家倒是有牛,但是板车呢?”
钟迟猛灌两口水,只觉得酣畅淋漓,随口说,“总能借到板车,不行就找四弟一起打造一辆板车,以后做生意需要用呢。”
樊梨梨插嘴,“明天还是让屠沉去帮忙搬家吧,三姐夫,你不是要跟三姐去谈货源的事吗?”
从哪里进米面蔬菜酒水,这事还没谈妥。
钟迟迟疑说,“四弟一个人去?能行吗?”
樊梨梨使劲点头,“他壮得跟老黄牛一样,肯定行!”
屠沉带上玉佩去,把钟迟家的行李都装空间里,连带鸡鸭猪都能一并带走,就再不用到处找板车,一趟一趟地搬运。
不过,钟迟他们就不能随行了。
夫妻两个商议一番后答应下来,又呆了会才相携离去。
樊梨梨回到空间,屠沉还在挖掘地窖。
他果然精力旺盛得很,从早挖到晚也不觉得累,比黄牛还精壮可靠。
樊梨梨有时候会想,买黄牛来,是不是反而影响他发挥呢?
“屠沉,我跟三姐说好,你明天一个人去帮他们搬家。”
“嗯。”屠沉回应。
空间里冷得很,雪风凛冽呼啸,他却只穿着轻薄单衫,袖子挽起,手持铁锹,砰砰锵锵地挖掘冰窖。
偶尔发达的胸肌将衣衫绷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