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“噗嗤。”樊皎玉笑出声来。
樊县令脸色有点难看,提起筷子说,“吃饭吃饭,不管是玉观音还是亲手做的糕点,爹爹都喜欢。”
本来话题该到此为止,但樊皎玉愣是想让樊梨梨出丑,边吃菜边说,“好歹咱们家算是大户人家,爹爹还是本地父母官,二妹就送爹爹这些不起眼的东西,传出去,岂不是叫人笑话?”
樊梨梨还没开口,樊县令先道:“这亲手做的糕点,代表的都是梨梨一片孝心,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?”
樊皎玉不满地拍了下筷子,“爹,这话不对。您好歹是县令,平时给妹妹的好东西数都数不过来,金银珠宝和田地宅院,价值多少?她给您年礼,却是一些下三滥……”
“好了,吃饭!”樊县令有些不耐,却因觉得亏欠樊皎玉,始终不忍心呵斥。
见樊县令真的动气,樊皎玉噘着嘴,愤愤不平地将碗筷推开,好像今天要是樊县令不贬低樊梨梨几句,她就不高兴了。
郑愉盛见状,懒得调解,想着事已至此,不如来凑凑热闹。
他也笑着问屠沉,“不知道二妹夫,给爹爹送了什么?”
樊县令跟樊梨梨一脸黑线。
就不能不提这茬吗?
郑愉盛有心显摆,笑着说,“除了这尊玉观音,明天,我还要给岳父送来更多年礼。要是二妹夫没钱准备,姐夫可以替你也备一份,好歹说出去,你也是樊家的姑爷,不能太丢人。”
屠沉默然片刻,将旁边的背篼拿过来。
樊梨梨探过头去偷瞄,她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,是屠沉准备的,没让她看过。
樊皎玉一见那破旧的背篼,顿时嫌弃地别开脸。
再一看屠沉那粗糙凌厉,很有攻击性的硬朗长相,她更是万分庆幸。
幸好身份换回来了,否则便是她嫁给屠沉。
试想,谁能对着这么个又丑又沉默的臭瘸子有好脸色?
更可怕的是,到了年关,还得带这么个拿不出手的恶心男人走亲访友,被人背后嗤笑,连像样的年礼都拿不出来。
一想到跟屠沉在一起,会有多少流言蜚语等着,樊皎玉直打哆嗦,后怕得不行。
当屠沉拖出背篼时,不止樊皎玉夫妻俩露出嘲笑的表情,连丫鬟小厮们,都纷纷掩面偷笑。
这是什么地方?
县令府!
一个穷沟沟里出来的山野村夫,竟然把脏兮兮的背篼拿过来,也不怕弄脏了县令府!
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