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馨月和屠大娘时不时来找樊梨梨学做菜,等到开春后就要把开饭摊的事提上日程。
不过眼下还没过年,早得很。
屠大娘把一筐虾仁剥出来,按照樊梨梨说的剁成虾滑,加入姜片祛除腥味。
屠馨月在学做虾酱,这个时节能捕捞到的河鲜很少,江面都要结冰了,能捕捞到一些河虾实属不易。
樊梨梨一边指导她们做菜,一边翻看医书。
屠大娘叹道:“再过些天就是年关,免不了要去走亲戚。”
到时候,又要碰见些讨厌的人。
樊梨梨一下子想起那个不可理喻的周婶婶,也就是屠沉等人的二姑。
“大娘,我就不用去走亲访友了吧?”
屠大娘笑道:“你不爱凑这热闹就不必去,这些亲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一见面免不得又是攀比嘲讽,连四郎都不爱去。”
屠馨月道:“幸好阿迟家里只有个养母,没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。可惜就是婆婆去得早,我跟阿迟也没能孝敬。”
所以到了年关,屠馨月除了回爹娘家里,跟父母兄弟聚一聚,用不着再去哪。
屠大娘就不同了,屠老爹这边的兄姐和老娘都在,她作为媳妇,不得不去应酬。
还有各房的小辈们,也得准备红包,要给出去不少银子。
这些都不算什么,麻烦的是,那些嘴碎的人,又要生起波折来。
小辈中,屠郁作为长子,怎么也得跟着去,其余人倒能找借口避过,只大年初一去拜年就是。
樊梨梨很庆幸,至少不用去见什么大伯二姑三叔之类的,到时候领不到压岁钱,还得反过来给小辈发红包。
给多了,人家觉得你有钱,应该给更多,永不知足。给少了,又觉得你抠门小气,免不了冷嘲热讽。
走亲戚时一个眼神没处理好,都能被念叨一整年。
樊梨梨怕了这种聚会,尤其大家族人多的,麻烦得很。
三人正说说笑笑,屠沉拿着绳索要出门去。
樊梨梨见状,也立即跟上。
因到了年关,家里人又多,怎么也得杀一头猪过年。
屠大娘养了两头,卖了一头,另一头自家人分着吃。
屠沉要去把猪扛过来,正好大家都有空,一起杀猪过年。
樊梨梨跟他走在山道上,道路泥泞湿滑,屠沉伸出一只手牵着她,免得摔倒。
一路走走拌拌,难免靠得紧,偶尔樊梨梨脚下一滑,屠沉立马搂着她纤细的腰,一只手将她带离泥坑。
她埋在屠沉胸膛前,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,凌冽又沉稳,就像初雪后的阳光,温暖中不失浑厚的攻击性,如同雪花席卷肆虐。
樊梨梨脸红红的,不知所措地垂着头。
如今屠沉脸上的伤痕淡化不少,看着没那么骇人了,还得继续擦药,说不定能淡化到看不仔细的程度。
就是这腿……
樊梨梨没能做检查,不知道是因素引起的。
她讨厌别人骂屠沉是瘸子丑八怪,如今屠沉那道狰狞的疤淡化了些,总不至于再被人说丑。
要是能想办法把腿伤治好,那就连“瘸子”都不是了。
她正想着心事,不知不觉已到了大房家里。
屠郁今天带三个孩子去逛街了,要给孩子们买些新年礼物,不管小玩意还是零嘴,让孩子们高兴一番。
没了娘,爹就得身兼二职,尽可能照拂。
屠老爹也跟屠五去结了冰的河面开凿,要捕些鱼回来吃,所以家里没人。
屠沉把一头大肥猪拽出来,一拳头揍晕,扛在肩上。
樊梨梨小声道:“不用放进空间吗?”
屠沉朝隔壁使了个眼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