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各个宫里的大宫人把自家娘娘带回去,长乐宫早就一片狼藉,芳若吩咐宫女们手脚麻利收拾干净,自己去小厨房煮了碗醒酒汤,端给凤仪。
“奴婢煮了碗醒酒汤,娘娘喝完醒酒汤再歇下吧,免得明儿起来时头疼。”
芳若走到凤仪的身后,伸出手来给凤仪按太阳穴,轻声说:“奴婢好久没有看到你这般高兴过,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一样,那时的小姐还未入宫,待在国公府里,天天想着法的要翻墙出去玩,每次都惹的夫人生气,而老爷和大公子都疼小姐的紧,次次在一旁和稀泥。”
“是呀,那时若不是有娘亲压着,只怕我在外头也管不住性子。”
许清欢自小聪慧,琴棋书画类样样精通,偏偏性子就活泼好动得很,经常让芳若去买话本藏在被子里悄悄的看,甚至还女扮男装跑出去过,不过被和好友出去玩的大公子碰到,像提小鸡仔般提着回了府。
国公府和其他世家的教育方法不同,基本上都是许清欢娘亲严厉,父亲慈爱。
也正是因为许清欢娘亲比较严厉,所以她才在外面勉强端得住高门贵女的风范,怕暴露本性的她在外话很少,不知怎么的,外头就传出国公府的嫡小姐清冷似高山上的莲花。
这传闻险些让大公子笑死,拍着桌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,一直捂着肚子喊疼。
那时的许清欢气鼓鼓的板着一张小脸,冲到自家爹爹的兵器库里面,抓起了一根用来装饰的鞭子,就想打自家的兄长。
她力气不够,被兄长抓住了鞭子往前一拽,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,顿时红了眼眶。
看到宝贝女儿这样,许清欢的老爹气得当场就抓住了自家的臭小子,好一顿揍。
凤仪和芳若聊起了过去的事,芳若为凤仪守夜,轻声说道:“大公子和小姐一样,都是世上顶好的人,若不是当时公子心善,买下了奴婢,奴婢可能就被卖进了窑子里,一辈子都毁在那儿了。”
凤仪想起国公府的下场,心脏就微微的抽痛,望着自己头顶华丽的床幔,脑海中总能浮现出原主儿时的一幕幕。
她从来不与人为恶,甚至是为了避免麻烦,一直待在自己的宫里面不掺合外界的是是非非,但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,非要将她这一块挡路石给铲除掉不可。
第二天上完早朝以后,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愁眉苦脸的围在一起。
“这可怎么是好,陛下得了一只白狐之后就玩物丧志了,天天陪着白狐,既不关心国家大事,也不在意皇嗣。”
前朝和后宫密不可分,跟盘交错,即便是后宫中瞒得再好,也总有一些消息传到了大臣们的耳朵中,更何况自家的女儿还在后宫里头,偏偏皇帝就像是被人下了迷魂药似的,整天围着那只狐狸转。
大臣们也气呀,谁不心疼自家的姑娘守活寡,都在朝堂上三番两次的提示皇帝要以国事为重,早点生个孩子来稳固江山。
次数多了,皇帝也生气了,今天一早更是将好几个大臣贬到了那些偏远地方。
“不如咱们去找太后吧?”
“可是,太后会管这件事情吗?我听人说,太后和皇帝因为那只狐狸争执过好几次,每次两人都不欢而散。”
“如今陛下已经独揽大权,找太后还有用吗?”
最先提议的陈大人神色复杂:“太后娘娘虽然不怎么出面,但心里头却比谁都清,她是待在皇宫里头好几年了不管事,可你们别忘记是她在那么残酷的夺嫡之争中,护着陛下一路走来的。”
众人神色微微一动,显然想起了前几年的一幕幕。
当初先帝死的蹊跷,随即就是大皇子和四皇子造反,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带着当今的陛下走到了朝廷上,一剑贯穿了夺位的四皇子,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。
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众臣,将染了血的剑扔到了一旁,从袖口里拿出了先帝的遗旨,让萧君宁名正言顺的坐上了皇帝的位置。
那一个月,逆党一派全部被诛杀,对整个朝堂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大清洗,整个京城人心惶惶,血流成河。
而那时的许清欢,背靠国公府,又有着长公主的全力支持,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垂帘听政时,她直接上山礼佛两年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