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成是看中了章王府的权势。”何侧王妃珠滚玉盘似的,当即将腹诽了无数遍的话,噼里啪啦地滚说了出来:
“妾身也恨绝极这种人!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!但是,一剑杀了他,实在是太便宜他了!妾身有一掘计,兴许比一剑杀了他,更让王爷觉得解气。”
章王沉喝,“说!”
“凤青云不是大张旗鼓上门向婉儿求亲吗?咱们就假意地答应他——”
“你这主意,真是够拙的!”章王那个气,“万一他当真了,回府去张罗起来,嚷嚷得人尽皆知呢?”
何侧王妃胸有成竹道:“王爷,您别急呀,妾身还有话没说完呢。”
章王怒视何侧王妃,没有说话。
何侧王妃笑道:“他自诩是章州城数一数二的巨富之家,那咱们就跟他要彩礼十八万八千两,庄子两座,商铺二十间,良田二百亩。他要是拿不出来,自然会知难而退。”
章王听得眼珠一转,“那他要是拿出来了呢?”
“他要是能拿出来?他要是能拿出来……”何侧王妃一看章王这模样,就知道他听得动了心,她假装犹豫不决地垂眸喃喃低语几声,犹豫不决地碎碎念了几声。
倏地!
何侧王妃犹如醍醐灌顶,蓦然清醒。
她猛地抬起头,仰起脸,眼神坚定,言词越发笃定,“他真要是舍得拿出来,说明他是真心待婉儿的。婉儿嫁过去,他自然也会将婉儿捧在手心里,放在心尖上的。”
婉儿亲口答应过的,只要允许她嫁进凤府,三天之后回门之时,婉儿就会落发出家为尼。
在他们成亲之后的三天时间里,何侧王妃倒是希望凤青云知道婉儿成为破鞋的事,对婉儿拳打脚踢,破口辱骂。
如此一来,婉儿就能彻彻底底死心,痛痛快快了断红尘,一心皈依佛门了。
婉儿半夜外出被人玷污的丑事,就能顺顺利利揭过去了。
章王听得低头沉吟。
何侧王妃当即搜肠刮肚,对章王连吹带捧,卖力游说:
“俗话说得好,‘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’。王爷,您已经是身体尊贵无匹的一字并肩王了,此生已经有了滔天富贵。”
“咱们章王府,根本不需要拿膝下姑娘去换取利益。何况,王爷您向来疼爱婉儿,自然也是希望婉儿,余生过得幸福美满的。”
一直坐在边上旁听的章王妃,禁不住开口道:“何妹妹说得有理,倘若姓凤的,真对婉儿有情有义。婉儿出嫁时,咱们再将凤家的彩礼,双数还回去也就是了。”
“王妃姐姐说得极是。可妾身觉得若想试探出凤蛤蟆的真正心意,必须和他说‘章王府只收他的彩礼,绝不给一分钱嫁妆。’看他应是不应?”
王爷在场,何侧王妃这个凌婉的亲娘,都舍得拿女儿的婚姻去赌,她这个当嫡母的,能不参和的,尽量不参和,省得劳神费力之余,日后还落得各种埋怨。
思及此,章王妃对何侧王妃说:“如此,何妹妹自己和他说。他如今还在柴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