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排列着一颗颗心脏和肺,像是由心肺排列而成的矩阵,血水在天花板上来回流动蔓延,天花板上的心肺也都如同有生命一般,不停蠕动前进,他进来时听见的声音便是血肉蠕动的声音。
此时落在他身上脸上的,都是上方的鲜血。
正中间的,是一颗人头,一个女人正狰狞地盯着他不停地笑,不停地笑。
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停地传入他耳中。
白南宫猛地跪了下来,开始呼吸困难,手自己向后弯曲,逐渐扭断。
“不要——不要——啊啊啊啊——”
疼痛令他大叫出声,他脸上的表情狰狞又惊恐起来,双唇颤抖着,嘴里念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词,而后获得了片刻的自由。
白南宫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手机扔掉,顾不上扭断成畸形的手有多疼,另一只手伸进脖子里抓出一块一直戴着的玉佩,猛地朝着顶上安意的脑袋甩去,玉佩发出亮光,安意惨叫了一声,白南宫的身体彻底恢复控制,他惨白着脸色,跌跌撞撞带着浑身的血跑出了别墅。
*
清晨
蒋葛凯昨天没能让那抛尸的人开口,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的来上班了。
晨间的霞光还在云层中游荡,空气微凉,蒋葛凯出门时多穿了一件外套,到了特殊刑侦部,立刻换上制服戴上帽子朝着404存放室走去。
昨晚离开的时候,他在404内做了一些安全准备,免得被那关在里面的人被吓死了。
他先靠在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,没有任何声音,蒋葛凯抬手抵在门口指纹锁上开门。
门刚一打开,就有一个人屁滚尿流的跑到了他脚边,正是他们昨天关进来的罪犯。
屋内的地板上有着一条条鲜血的痕迹,看起来像是安意的尸块在地上爬行蠕动过,蒋葛凯啧了一声。
“昨天不是还很嚣张吗?昨天晚上刺不刺激?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抓到你的?安意死了之后,从来都没有瞑目过,你也算幸运了。”
“在你来之前,安意的脑袋从我们这里跑了,不然昨晚你没准还能和她说上两句话。”
“不——不——”那抱着蒋葛凯裤腿的人显然有些精神崩溃,头上贴着符箓,手上还拿着昨天他扔给他的符纸。
“现在你老实了?乖乖坦白了,就让你从这房间里出来,不然被安意的尸块盯上了,我可没办法救你。”
“我说我说!安意的尸体是我……”他说着便往外爬,生怕蒋葛凯把他留在这里。
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遍,他会死的!一定会死的!
“闭嘴,一会儿再说。等我拿个录音笔,去讯问室再说。”蒋葛凯打断他的话,然后把人拎起来,关上门往讯问室去,同时给白蔺风打了个电话。
白蔺风正在医院换药重新包扎,听到他的消息,当即道:
“行,我知道了,等我换好药就去接苏浅过来,你先问着。”
等他换好药,要离开医院时,突然听见医院大厅的吵闹声,看了过去,两个老人和另外两个老人吵了起来。
“你们的孙女儿凭什么让我们付医药费!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!秦安国生的女儿,就该你们家给钱!我们替你们照顾这么两三天,已经是够有情有义了,反正这事儿以后我们不管了!老婆子,我们走!”
“和我们安国有什么关系,你女儿生出来的丫头片子,凭什么花我们的钱?又不是我们安国生的!”
“没有秦安国,我女儿一个人能生的出来?……”
看来是医药费出了矛盾,两家互相推辞不肯支付费用,这样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还有。
白蔺风微微皱眉,多看了几眼,而后打算离开。
在围观的人群中,有一名一身病服的女子,脸色苍白,但却一直看着他们争吵,面色平静无比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像是在思念故人,又像是单纯在自己的世界神游,白蔺风走了之后,她仍旧在原地站了许久,突然听见讨论的人说的一句话: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