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如英说:“我问了老徐,他说最近山里来了一个考察组,领头的是T大的王教授,做一个与城市更新相关的课题研究,未来要将军工厂打造成什么红色旅游小镇,带动区域的旅游发展。这都是新鲜词我也不太懂。”
“那么军工厂现在住了一拨陌生人了?”
杜如英回答:“那个王教授带了五个学生,老徐说本来没有什么现成的房子住,但是王教授和学生们自己动手,将老宿舍1号楼一层的两间房稍微整修了一下,他们带着睡袋住进去了。”
“记得附近有个镇子,他们为什么不住在镇子上呢。调研要多久,他们修房屋难道要长住?”
杜如英笑道:“你啊,从小生在蜜罐子里,哪里晓得大学课题组的清苦。估计是那个学校的经费有限,没办法支撑学生住在镇上一两个月。那个镇子距离军工厂十几公里不好开车,每天往返是个麻烦,不如就在军工厂住,省钱省时间。”
祁晴记得母亲说过,军工厂别看是深山中建的,就春节前冷那不到一个月,屋内点个火盆多穿点就行。当时建筑物是按照高规格标准建造,37的砖墙可厚实了,保暖性能特别好。
虽然距今算是有些年头了,不过那时候军工标准的建筑质量,比民用的住宅还是要好的多,门窗就算有缺损,稍微修补,应该就能住人了。
她当时跟着母亲去工厂宿舍区看过,那里每间宿舍三米宽,层高三米往上,宽敞明亮,有的房内还留存着铁架子床以及木床板,真的是带了铺盖收拾一下就可以睡的。
“王教授是带着学生们踏勘测绘,就地整理图纸,而且向厂子原本上级管理单位都打了申请经过批准的,报备住两个月左右。他们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,水电都能用,咱们过去住应该也没问题。”
杜如英顿了一下,问道,“小晴,你真的决定要搬去么?那里能扛得住未来那么多天灾么?”
祁晴说:“S市大多数小区都肯定扛不住海啸。能熬过极寒极热,再经历了海啸的侵害,幸存者早晚要撤去内陆地区。那时候很多道路都不能走了,想去哪里也不是咱们说了算。物资基本是配给的,很苦。如果咱们事先找个安稳的地方囤好了物资,相对自给自足,将来就算军工厂撑不住了,也能带着更多物资加入政府组织的大部队,待遇不同的。”
“那我和老徐打个招呼,就说S市太冷了,我反正也退休就回去住一阵子,你不放心我一个人,又赶上你工作有变化,就陪我一起回去。”杜如英经过深思熟虑,决定暂时还不能透露一系列天灾的事情给老徐。军工厂那边气候已经回暖,没有S市这样的寒潮,他们现在说那么多,老徐也不信。
祁晴赞同道:“妈,您怎么说都行。天灾那事我也不建议太早明说,不过咱们带物资肯定要考虑到徐伯那一份。”
母女两个商量完,走出房间,就看到莫寻已经开始摆饭了。
清蒸为主的海鲜,配上香气四溢的佐料,以及两道郁郁葱葱的青菜,闻着就特别有胃口,再看刀工和摆盘,那简直是高档餐厅才有的精致。
祁晴忍不住夸赞:“真应了那句话,不会做菜的司机,不是好保镖!莫寻,你身兼数职这么有才,我觉得好像给你薪水开少了。”
“那包吃包住如何?”莫寻开了一句玩笑,又说,“你们如果决定要搬离S市,我那边房子也早点退租了,一个月五千块呢。”
“搬是肯定的,晚上我就联系中介卖房了。”得到母亲的支持,祁晴明确表态,“只是,我家目前就两间卧室,包吃可以,包住似乎不太方便了……”
莫寻笑了:“能让我来蹭饭就好。”
接下来三人坐在桌边,其乐融融吃饭,就像一家人一样。
莫寻高中开始上的就是寄宿学校,在外漂泊十多年了,今天这才再次体会到家的温暖,心中欢喜。
饭后祁晴抢着收拾碗筷,母亲推说还要和几个老友微信视频,迅速躲回房中。莫寻也不好意思干坐着,便要告辞离开。
忽然,祁晴看到了莫寻的高领毛衣左肩膀那里有一点湿痕,提醒道:“莫寻,你是不是刚才做饭弄脏了衣服,黑色毛衣不明显,不过若是食物的汤汁要赶紧处理。”
莫寻摸了摸左肩,触到了温热,是血迹,怪不得肩膀有点痛呢。他不禁怀疑,难道是固定骨骼的钢板出了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