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然而此时不是她想不想选的事,是沉青玉这咄咄逼人的态度。
李老二心中已经生出了殊死一搏的想法,他藏在背后的手,已经悄悄的握住了刀柄。
…
沉青玉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,平静的注视着李老二:「我如果是你,此时就应该把刀放下,轻轻的放在地上。」
房间的屏风后面,走出两个身高马大的壮汉,手持钢刀,面色不善的看向了李老二。
锦衣卫早已事先做好埋伏,而且埋伏的不只是沉青玉一个人。
这帮朝廷鹰犬行事,就算是最普通锦衣卫缇骑出任务,也会成群,更何况是沉青玉这样的千户官。
能群殴绝不单挑,能玩阴的绝对不玩明的,能杀人绝对不废话,这是锦衣卫的三条行事准则。
李老二虽然是个滚刀子,但他身上竟有着与皇族亲王一样的优点。
——他和赵王爷一样,听劝。
李老二立马就放下了刀子,并且踢的老远:「说出来您可能不信,我说我就是想拿刀背挠痒痒。」
沉青玉漫不经心的捏着炭笔,在无常簿上若有若无的描画:「有史以来最后的一位宰相你知道是谁吗?就在咱们大明朝,是洪武时期的胡惟庸,他的名气可大啊,不是因为他干过有多了不起的事,而是因为太祖爷疼爱他,太祖爷多善解人意的人啊,知道胡惟庸怕痒痒,就特意赐了胡惟庸一个痒死,在他身上涂满蜂蜜吊在树上,让那虫蚁在他的身上爬啊咬啊,最后硬生生让胡惟庸痒死了,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。当然,这都是传闻,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假,不过我可以保证,倘若你的名字被记在这生死簿上,我可以保证能让你痒死。」
那炭笔就在生死簿上描画,迟迟不肯落笔,这也让
李老二心头一紧,背后被冷汗浸透。
他知道,此时要么把汉王卖了,让汉王的名字记在生死簿上,要么自己的名字被记在生死簿上。
虽然眼前这锦衣卫并不知道他的名字,不过锦衣卫办事什么时候讲过道理,直接给你绑到麻袋里哐当哐当的送到京师的北镇抚司衙门,关进昭狱里就是暗无天日的折磨。
李老二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,肯定是扛不住昭狱的审讯的,到时候再说和现在说其实没什么区别,无非就是多挨上昭狱里那一套敲骨吸髓的折磨。
「我坦白,是汉王让我这么干的!」
李老二听劝的本性再次发作,直接就认怂了。
死道友不死贫道,在下李老二,请汉王爷赴死!
沉青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,带着笑容将汉王的名字记在无常簿上,追问道:「继续说,说清楚点,汉王让你干什么,让你怎么干?」
李老二卖了汉王一手,也不介意继续卖下去了:「汉王让我杀了山东布政使宋叶集,他给了我布政使司的图纸和宋叶集住在哪里,我这么做全都是汉王指示的,与我无关啊,大人明鉴!」
沉青玉将李老二所言一一记录在了无常簿上,又重新看了一遍后确认没有纰漏,向一旁的锦衣卫挥了挥手:「口供到手,把这人拿下去,作为人证。」
…
眼看着锦衣卫就要将自己扣押,李老二急忙问道:「大人,您看完还有机会吗?」
「机会是自己争取的,能不能活下去,就看你配不配合了。」
沉青玉轻笑道,「最起码,你现在就很配合,是吧。」
李老二听懂了沉青玉的弦外之音,松了口气,老老实实的跟着锦衣卫走了。
待人走后,沉青玉看向了屏风之后:「宋大人,该听的,您都听到了吧?」
宋叶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,面色阴沉:「一字不落,宋某听的清清楚楚,好一个汉王爷啊,幸亏我送给了祁王爷那一盒黄金,否则现在我应该已经是这刀客的刀下亡魂了。」
他送给了祁王一盒黄金来表明自己愿意归顺祁王府的态度,正是因为这一盒黄金,所以才有了今日沉青玉出面挡住刀客。
宋叶集万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