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个孤家寡人,无父无母,膝下也无子女,即使有一天走出了皇宫,也不过是半截埋进土里的老骨头罢了,一个人孤独活在这世上,犹如孤魂野鬼。
对他来说,最好的宿命反倒是死在宫里。
朱高燨认真的看向了汤承:“我没在开玩笑,我是认真的,我给您养老,说话算话。”
汤承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,当做没听见祁王说的话:“陛下在等着你,快去吧,那位喜怒无常的脾气你也知道,若是让那位不耐烦了,你我都得遭殃。”
朱高燨点了点头,径直向殿内走去。
汤承伫立在门前,犹如苍老的寒松,双手合十,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祁王的背影。
想了许久,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了浅浅的笑容,犹如冰山在慢吞吞的融化。
“真是个有性格的孩子啊。”
他一直都很享受跟祁王待在一起的短暂时光,虽然这段时光不会持续太久,但是能让他孤独已久的内心感到些许的慰藉,以及他最渴望的……亲情。
真好。
……
朱高燨走进了大殿,看到依靠在案台后面批改折子的朱棣后大大咧咧的就走了过来:“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还不休息呢,龙体要紧啊。”
朱棣瞥了一眼,笑骂道:“你这小比崽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,怎么,面圣都不行礼?”
朱高燨无辜的说道:“当初我从建州打仗回来,您老亲口和我说的‘以后在朕面前祁王免礼’,现在您一转头就又忘了?”
朱棣有些疑惑:“朕说过吗?”
朱高燨人都麻了:“行吧,您说啥就是啥,皇帝没说过行了吧。”
他真傻,闲的没事跟朱棣讲什么道理啊,老爷子是那讲道理的人吗!
朱棣沉声道:“大点声,朕听不见。”
朱高燨拔高了声线:“皇帝没说话!是我在胡说八道!”
朱棣故作不悦:“掌嘴!”
一听让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,朱高燨不乐意了:“您老过过瘾得了,怎么还玩嗨了呢?”
朱棣:“……小比崽子我看你是真飘了。”
他现在对于祁王的态度,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。
——“宠溺”
他自觉亏欠了祁王很多,此时想要弥补回来,便愈发的宠溺祁王,对于这个年纪最小的儿子也愈发的宽容。
朱棣揉了揉眉心,乏累的说道:“这两天我总是睡不着觉,一闭上眼啊,就是你爷爷来找我。圣人云,吾日三省吾身,照圣人的话,我每天都思考年轻时干过的事,历数昔日里犯下的过错。”
朱高燨乐呵呵的说道:“圣人云,吾日三省吾身,发现都是别人错了,吾既是真理。退一步越想越气,朝闻道,夕可死矣,唯有炸其坟,鞭其尸,扬其灰,方能心平气和省吾身。”
朱棣惊了:“你这是哪门子圣人传来的话,活阎罗圣人吗?”
朱高燨耸了耸肩:“朱圣人说的啊。”
朱棣纳闷儿的问道:“朱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,我怎么不记得?”
朱熹既是朱子,南宋人,他是程颢、程颐的三传弟子李侗的学生,与二程合称“程朱学派”。也是唯一非孔子亲传弟子而享祀孔庙,位列大成殿十二哲者。
从前有个书生,刚学会说话的时候,他爹就指着天教他。
爹:这是天。
书生:天。
爹又指指地上:这是地。
书生还在抬头看着天。
爹:……
爹想:完犊子了,反射弧这么长,怕不是个智障吧。
过了很久,还是个小孩子的书生才问出句话:天上边是什么?
爹: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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