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锦江一中不再是烈日下的空巢,被层层叠叠的人浪包裹住,喧闹足矣与蝉鸣相媲,一个乱哄哄一个尖锐刺耳。
却宣告着如花的喜悦,争过云霄。
个个家长挑着行李,嘴上在不停地念叨,将担子分压到孩子身上。
“来了一中还要继续努力,我们以前没这个条件,就指望你能出息。在学校好好听老师的话,别惹事,有麻烦赶紧联系家里,我跟你妈一定马上往回赶,可别委屈自己。”
“生活费已经打到你那张新卡上了,上次拿通知书看见那个转角就有个自助营业厅,放心用,钱不够说一声,吃好喝好,这里不比家,什么都给你准备好,照顾好身体。”
“平时和同学室友搞好关系,一个城的,都是本分人,但也要注意,别这么大了还被骗!”
“你自己说要住校,这段时间你先试试,适应不过来我们就花几个钱,去外面租个房子。”
“……”
千叮咛万嘱咐,围绕衣食住行,人际交往,再加上学习,做父母的叮嘱了一遍又一遍,都要听出老茧。
有人再进一个牢笼束缚,煎熬心性,有人期待更为广阔的天地,大展拳脚。无论是扩大视野还是自身进步,接下来的路全都交付给了少年们。
他们蓬勃朝气,站在那里就是光。
条条大路,直通向璀璨耀眼的未来。
—
光阴一晃而过,不过长长的一个懒觉,从早到晚,从晨曦之光到红霞落幕。
杨浥白还赖在硬板床上一动不动,空调吹着,睡得正香。
“杨浥白!”
越长大,越容易被父母叫喊大名,更尤其生气的时候,像要把你nong死。
简淑拿着扫帚,发怒地站在他的卧室门口,“你给我起不起来!”m.
“逃课上瘾了是吧,今天开学报道,你是想怎样!”
“砰——!”狠狠的一敲,棍子砸在门框,震荡着周边的墙壁落下一层细小尘土。
杨浥白被这连绵不断的动静惊醒,皱出翻折的褶子,一脸不爽。
他磨合着牙齿,含糊不清道:“我在做梦……”
简淑见不得这样一副鬼相,照例猜出他嘴里磕绊的几个字。
“砰!”
不多说,又是一棍子。
这一次,她没有留情,直接招呼到了杨浥白的被子上。夏天不比冬天的厚被子,薄薄一点棉,那是实实在在抽在他的腰腿上。
“啊!”
杨浥白吃痛赶紧卷着被子一缩,三分弯起上半身,睁开了他沉重的眼睛,“干什么!疼死了!”
他身上还不止这一点痛,就因为前几天翘了补习班,杨浥白不仅挨了顿骂,还被安排回老家搬砖,跟着他爸打下手。
那是以前的老房子,他父母准备重新装修,在这养老。
所以又是太阳暴晒,杨浥白被折腾的腰酸背痛,腿动不了,动了就发酸发软倒抽气。
听说开学就是一个星期的军训,他想摆烂。要不…去医院开张受伤证明?
“疼死你算了!”
简淑完全没有对亲儿子的心疼。
搬砖这几天,她更加嫌弃杨浥白是个废物,哪像个大小伙子,挪几块石头都能把腰闪了,浑身贴膏药,说出去丢人现眼。
你说体力活遭不住就算了,上学总会吧!
谁知在这九月一号,他偷懒躺在床上一天,电话不接信息不回,一个人在出租房子里好死赖活的睡着,还做梦,谁看了不气!
“妈,我真的累。”杨浥白卖起惨来。
他现在很清醒,酝酿着医院证明,只要他够惨,一定能如愿……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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