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胡轲代替兄弟们向殿下行礼。胡轲恭敬的往后撤了三步,然后双手一并,十分郑重的对着朱樉拱手行礼。
朱樉这一回也不多说什么,就站在那里坦然的受了胡轲这一礼。
既有了殿下的全力支持,那属下也不再拖延,这就叫人把剩下的还没送出去的书信都全部送出去,好让所有的兄弟们都尽快赶到西安府来。胡轲用袖子将眼角的泪水擦去,随即换上了一副开心异常的表情。
你跟他们约定的是现在就过来?这场大雪,眼看着把整个关中都给盖了起来,现在四处道路封闭,外加天寒地冻,此时过来怕是平添了不少麻烦。朱樉不无担忧的说道。
这天气确实变得有些太过于突然,不过如今还不到腊月,按照往常的节气,这雪最近应当是不会再下了。所以属下觉得与其在拖延一阵,不如让他们先行来打个头阵。都是战场上的老兵啊,爬冰卧雪那么多年,如今虽然身体不如往日利索,但就这一年大雪来说,也并不是不能克服的麻烦。补课显然是想过这些问题,但在纠结了一番之后,他还是决定尽快将自己的想法实施下去。
先行打个头阵?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各家先派一个代表过来看看?听见胡轲如此说,朱樉也从中推测出了他的一点想法。
殿下慧眼如炬,臣的这一点小小的想法,果然逃不出殿下的眼睛。自己喜不自胜,拍起马屁来也就更流畅了一些。
属下想过,让他们搬过来,毕竟是一件大事。虽然我自己想的很好,但这片土地到底适不适合这帮兄弟们生活,还得他们自己说了算。毕竟如今都是拖家带口的汉子,若不实地勘察一番,贸然就将整个家搬过来,实在是有点过于不负责任。说到这里,胡轲的表情严肃了起来。
但你也说了,如今已经将近腊月,你现在让他们冒着大雪赶过来,到时候过年的时候,人家家里免不了两头分散。如此以来,你就不担心兄弟们有怨言吗?朱樉问道。
殿下,我的这帮兄弟们如今上要奉养老人,下要供养妻儿。对于他们来说,过不过这个年都不是很重要。他们现在最为着急的就是赶紧给自己重新找条生路,换个活法,也好让全家今后的生活都更好过一些。胡轲认真的说道。
他的话一出,朱樉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竟也犯了‘何不食肉糜’这种低级错误。不过这也并不是他对于民间的疾苦一无所知,而是因为他上一世保留下来的习惯。
上辈子他一直在南方的一个传说中的一线城市打拼,对他而言,一年到头最为期待的,就是回家过年的那些日子。
为了过年回家,他也曾跟票贩子斗智斗勇,跟黄牛讨价还价。还是为了回家,他也曾在那硕大无比的火车站广场前风餐露宿,也曾经历过那场数万人滞留火车站的浩大场面。
因此在他的习惯里,无论自己混的是好是坏,无论道路有多么艰险曲折,过年是必须要跟家里人在一起的。
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,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丧气的话。不过我还有最后几点要嘱咐你一下。刚才回忆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,这让朱樉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。
殿下尽管吩咐便是。胡轲恭敬站直了身子。
第一点便是,此次安家事宜一定要完全尊重你那帮兄弟们个人的意思。咱们汉家儿郎都是靠着田地吃饭,大家对于自己家乡的感情都是非常深的。你如此盛情相邀,再加上你们当初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情,一定有不少人会头脑一热,就先过来了。
如若人家到时候反悔,不愿意搬家,你万万不可做出强迫他人在此定居的想法。人活在这世间,活得好自然很重要,但活的舒心也并不比活得好来的要差。
朱樉看着胡轲,认真的说道。
别看胡轲在自己面前显得极为恭敬,就像一个衙门里的小吏。但对于他即将迎来的那么兄弟们来说,胡轲这个县令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大官了,万一双方的思想观念有什么不合,胡轲一声令下,对面很难做出什么实质的反抗来。
这点还请殿下放心,都是一块儿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,要是他们不乐意,我就自掏腰包再给他们一笔路费,让他们回家去便是了。天大地大,人都有各自的想法,也都有各自的前程,这个东西强迫不得。胡轲给出了自己的保证。
第二点你一定要谨记,这活是你胡轲来组织进行的。所有一应与秦王府的协作,都是你自己主动争取来的。这点你可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