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,秦王府大军已经依次开拔。
而看着军队离开的背影之后,不少人也终于停下了讨论,撒开腿往自家铺子跑去。
这其中,有些百姓是为了赶回去给收拾协会的大军指个路,也有一些就是想单纯的看个热闹。
不过还有一些人,当他们看见秦王这回真的要动真格的时候,脸色一下便紧张了起来,忙不迭寻找各种能利用的交通工具,火急火燎的就往回赶。
漫天的飞雪下,纷乱的人群以南大街为中心,怀着各异的心思,如潮水一般向整个西安府的各个角落扩散开来。
而在这潮水泛起的涟漪中,朱樉的五十精骑就是最先翻腾起来的那一部分,转眼的功夫这支队伍就已经抵达了良友布庄的门口。
刘大掌柜,本王没有找错地方吧。
骑兵队伍方才堪堪站定,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子便被罗水生给扔在了布庄门口,她便是方才当着大伙面做了假证的刘大掌柜。
如今在朱樉哂笑的表情下,原本就已经十分懊悔的刘大掌柜此刻更是惊恐的瑟瑟发抖,丝毫不见方才信口胡来时的意气风华和信誓旦旦。
几个呼吸的功夫,刘大掌柜终于稍稍的恢复了一丝神志,只见她立刻强忍着疼痛,咬牙拖动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躯从地上爬了起来,然后跪倒在秦王面前。
民妇知罪民妇知罪。凭着最后一丝自救的本能,刘大掌柜随即磕头如捣蒜,妄图用这种卑微的恳求来换的一线生机。
想活命是吧。朱樉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,语气中颇为玩味。
而刘大掌柜听到这句话以后,原本黯淡的眼睛立刻恢复了一点声色,不过这救命的机会来的太过突然,激动之下,刘大掌柜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等会这个布庄里大大小小的人都会被押出来,到时候还‘请’刘大掌柜给看看,这里面到底都有谁参加过布行协会。
朱樉稍微俯身对着刘大掌柜说道,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写满了邪恶。
此刻没了围观百姓,不用再顾着自己亲王威仪的朱樉也不再端着架子,立刻恢复成了一个腹黑率性的样子。
罪人一定遵照殿下吩咐。救命的稻草已经到了自己的手边,求生的意愿已经完全充斥了她的大脑。
本王要嘱托的只有一句话,那就是‘宁抓错不放过,’记住了吗?朱樉的眼生瞬间冰冷了下来,随之而来的寒意立刻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宁抓错不放过。作为距离朱樉最近的人,刘大掌柜的感受到的寒意最为明显。原本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打湿的她,如今再加上秦王的这一通威吓,整个人如同被置入了冰窖一般。
再复述这六个字的时候,心理和生理上的浓烈寒意,让她的声音中不断夹杂着牙齿来回碰撞的声音。
开始吧。朱樉高坐在战马之上,淡淡的向声旁的罗水生下达了命令。
遵命!骑在马上行了个礼,罗水生随即将自己头盔上的特制的面甲放下,此刻的他已经进入了作战的状态。
良友布庄的店面在西大街上,因为开店比较早,加上自身财力比较雄厚,所以整个布庄占地面积颇为不小。
铺面临着西大街,是一个宽五间的商铺,看上去比斜对面的按察使司衙门还要气派,只是高度比对面低了一些罢了。
紧挨着东边便是一条小巷子,巷子的西侧尽皆是布庄的围墙。
布庄的院子边上还有好几颗高大粗壮的槐树,冬日里落叶已经飞尽,但蜿蜒的树枝依旧在那里冷冷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路人。
围!罗水生一声令下,五十骑兵立刻成队形散开,将一处侧门和布庄正门全部纳在了包围圈里。
掷!随着罗水生再一次高声一喝,十个钩爪立刻朝着布庄紧闭的大门飞了过去,穿过糊门窗用的油纸,牢牢的抓住了大门的模板。
拖!十个骑兵立刻调转马头,然后随着一阵清脆的马鞭声响起,良友布庄的大门瞬间就被拆了个稀烂。
破!只见一个精巧的破城槌被一队卫兵给组装了起来,紧接着这一队十个人扛起破城槌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