旌旗招展,铁甲闪耀,刀剑生辉,人嘶马啸。
街上的众人大部分都惶恐万分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不敢言语。但也有不少好奇心太强的家伙在那蠢蠢欲动,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亲王大张旗鼓的领兵进城,免不了偷着抬起头看上几眼。
就在众人或害怕或猎奇的心情中,身穿大红曳撒,骑着一匹黑色具甲战马的朱樉,神情严肃的从南边赶了过来。
前面开道的第一批骑兵,已经在朱梅的带领下,扑灭了曹记布行门口的火光。
作为秦王朱樉绝对亲信之一的朱梅,此刻立即护在了邓如月的面前。而几个身手矫健的王府护卫,也在朱梅的命令下,第一时间解开了绑在邓福身上的绳子。
当朱樉骑着战马抵达布行门口的时候,先前还耀武扬威的衙役们,此刻在王府护卫的刀剑胁迫之下,纷纷扔下武器排成队列,跪在朱樉了面前。
而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杨经丞,此刻作为祸首,被扔在了众衙役的最前面。
杨经丞虽然比常人机敏一些,但本就存心不良的他依旧被贪婪且害怕情绪蒙蔽着双眼,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,趴在地上还不停的强调着自己的官府身份。
直到看见秦王府的将领站在邓如月身边,秦王府的护卫为邓福松绑的那一刻,他才陡然醒悟过来自己到底是捅了多么大的篓子。
秦王强大威压带来的极度恐惧和紧张,让杨经丞的心一下子就进入了濒死的状态。整个人止不住的剧烈颤抖,牙齿相互碰撞的声音隔着三尺也听的清清楚楚。
然而当这种压力沉到极点的时候,却反倒激活了一丝求生本能,眼看自己死到临头,杨经丞略微直起身子妄图开口为自己开脱。
不过他的脑袋刚从地面上抬起一点,一只穿着黑色皂靴的八寸大脚便毫不留情的踩在了他的头顶。
再敢妄动,立斩无赦。踩在杨经丞脑袋上的,是秦王府护卫的一个总旗,名叫罗水生。
此刻他手中的长剑已经落在杨经丞的脖子上,眼神中露着一股说到做到的果决。
这不大的动静并没有获得秦王殿下的关注,只见朱樉利落的翻身下马,跨过地上已经烧成两截炭黑的牌匾,信步走到了邓如月的身边。
或许也是出于紧张,亦或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稍微维持一下自己作为秦王的威严。内心虽然很是关切的朱樉,此刻却并没有直接开口对邓如月嘘寒问暖。
有谁能够跟本王说说,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朱樉和邓如月眼神一对,便从邓如月手中接过长剑,随后转过身来对着众人淡淡的问道,阴阳怪气的语调中更还有一股邪恶的气息。
站在台阶之上向下望去,秦王府的马队已经将此处团团围住,南大街大路的各个方向包括各个狭小的街道口,皆被秦王府的铁骑牢牢封锁。
朱樉的话音落下,场上陷入了良久的沉寂,无论是跪着的还是站着的,此刻都一动也敢动。
最后,朱梅从被摁倒在地的衙役中提审了一位,短暂的讯问之后,这才让朱樉理清了来龙去脉。
好好好,一个区区的户房典吏,没有衙门的公文,光凭着一张嘴就能调动如此多的衙役在此为所欲为,这西安府的水比本王想象的要深很多啊。
朱樉提着剑,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杨经丞面前三尺的地方,像打量牲口一样打量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爬虫。
罗水生见秦王殿下走了过来,立刻收回了架在杨经丞脖子上佩剑,站在一旁恭敬迎接秦王。同时对于杨经丞的警戒他也没有丝毫的松懈,只要这家伙敢妄动,罗水生立刻就会扑过去把他重新控制住。
你就是那个敢视李高义手令如无物的杨经丞?朱樉的冷冷的问道,语气中的杀气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掩饰。
不过朱樉的问题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,这倒不是因为杨经丞还在负隅顽抗,反而是这个家伙已经陷入了极度的紧张,脑子一时间几乎丧失了运转的能力。
殿下问你呢,快些回话!罗水生毫不客气的在杨经丞膝盖处踢了一脚。
一击之下杨经丞连跪姿也无法保持,径直摔倒在了地上。
不过吃了这一番痛,杨经丞的头脑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,赶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