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兰撒出去的探子在被全面取消任务的前一刻,耀州的探子终于探得了邓如月的消息。
这是邓福寄出的飞鸽传书,按时间算,他们现在应该到了延安府地界。接过朱竹递过来的茶杯,朱兰瞬间一饮而尽。
当真是‘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’,朱樉都差点放弃这个任务的时候,消息却自己闯上门来。
邓福这老小子有点意思,想告密不找去卫国公府的人,反倒跑来烧我这个冷灶。
拿起邓福亲笔写的信,朱樉颇为得意的笑道。
自己这没过门的媳妇,恐怕还不知道身旁已经出现了叛徒。
派出人去跟踪了吗?朱樉将书信放回到案桌上,转过身朝着朱兰问道。
已经派出三路人马,顺着延安府所有能通往宁夏卫的官道跟了过去。朱兰回道。
你们说邓福他们是怎么想的,去宁夏卫不走邠州过庆阳府,反倒绕道不好走的延安府路线。
朱樉不是很理解,要知道邓愈可是大明征西大军的副帅,整个陕西行省的大小战役他基本都参加过。
因此从他府上出去的人,断然没有不知道路的可能。
属下也是听说,邓福一行人当初似乎在耀州煤场附近出现过。朱兰回道。
听到这个消息,朱樉不由在心里乐了起来。
看来这个邓如月已经知道了双方的婚事,虽然打着离家出走的旗号,但对朱樉的事她也不全然是冷漠的。
殿下,可要派人把邓小姐一行人‘请’回来?朱兰问道。
不,这事咱们可不能插手,被到时候落得个两头不讨好的下场。
朱樉在办公室里踱步,神情严肃的思考着。
这件事还是得我这位老丈人亲自去做比较稳妥,到时候咱在卫国公面前也算混了一些好感,同时也不至于得罪邓大小姐。
想到这里,朱樉的眉头舒展了开来。
就这么办,回头再通知一下朱菊,在南大街物色一个不错的铺子,作为礼物送给卫国公。朱樉吩咐道。
可是殿下,府上如今所余钱财并不充裕。朱竹提醒道。
买不起咱就先租一个,至于租金,一年后再付。朱樉洒脱的说道。
如此,岂不有扰民之嫌?朱竹有些不解。
扰民?在南大街这种地方能有自己铺子的,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一般百姓。本王肯租他的房子就已经是他祖坟冒青烟了,还轮的到他讨价还价。
就这样办,直接打着王府的旗号去,本王蛰伏了这久,是时候为非作歹一次了。
朱樉理不直但气很壮,直听得朱竹和朱兰大感震惊。
由于中途多了邓如月的小插曲,当朱樉抵达咸宁县后衙的时候,天已经将将黑了。
胡轲的房间里原本只有一盏小小的蜡烛,不过在收到秦王驾到的消息之后,三盏由十支蜡烛组成的明亮大灯立刻被搬了出来。
下官恭迎秦王殿下。胡轲躺在床上,假模假样的努力翻身行礼。
快行了,不想行礼就别行,别一会当着本王的面又喷出一身血来。看见胡轲矫揉造作的姿态,朱樉没好气的说道。
听说你最近不愿意好好吃饭?朱樉走上前去,粗暴的掀开了胡轲的被子。
看护的医师很用心,当日朱樉交给他打绷带的法子他都认真得在做。
丝质的绷带半天一换,绷带下面抹着上好的金疮药,这是从秦王府送过来的,品质自然没的说。
这殿下可是冤枉下官了,下官重伤初愈,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,可是这个医倌老儿他每日不给我吃。看到有说话算数的人来了,胡轲立刻委屈巴巴的开始了自己的控诉。
此时,本已经休息的医师听闻秦王来访,忙不迭的从家里赶了过来,结果刚一进门就听见胡轲在弹劾自己,气得他立刻涨红了脸。
殿下,小民冤枉!这个医师虽然是咸宁县衙唯一指定合作伙伴,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