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赶规模,砖厂出的都是红砖,这东西虽然没有传统青砖结实耐用,但生产的时间成本只有青砖的五分之一。
再说了,搁大明初年这个生产力水平,啥砖不是用。
看着满院子都堆满了砖,朱樉兴奋的拍了拍罗火盛的肩膀。
不过罗火盛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,作为砖厂厂长,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事,他一清二楚。
殿下,账上真的快没钱了。昨天伙房那边找我要下旬的菜钱,我只敢给批了三天的。
没钱这事一直是压在整个秦王府头上的大问题,财务总管朱竹这两天已经焦虑到内分泌都出现了问题。
您看,现在已经出好的砖,是不可以考虑先卖上一批。罗火盛壮着胆子问道。
当时秦王任命他为厂长的时候,他还小小激动了一下,毕竟五百亲军护卫暂时都隶属于砖厂。
可现在他才发觉这是个大坑,要钱没钱,要地位没地位。
说得好听叫个厂长,实际上官位没有任何变化,另外四个百户虽然表面上服从命令,但人家最近喝酒已经不带上他了。
有人来问过砖的事吗?朱樉问道。
岂止是有,附近几个乡的地主们,听闻这砖厂是殿下您开的,都跑来说要买砖。
隔壁杨村的乡绅杨老太爷,快七十的人了,亲自押着一车银子来。说他家要修缮祠堂,一口气要把厂里的砖全部拉走。
罗火盛眉飞色舞的说着,不大的眼睛里都是银子的模样。
你把这老头放走了?朱樉疑惑着看了罗火盛一眼。
那咱不卖砖,还不让人走了?
人可以走,银子留下来先用嘛。朱樉有些恨铁不成钢,伸手在罗火盛脑后勺拍了一下。
不过这事也不怨你,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,不懂这江湖上的门门道道也很正常。不过有一点你做的不错,这些砖现在一块都不能卖。
虽然很不理解,但谁叫人家是秦王。无奈之下的罗火盛只好返回办公室,绞尽脑汁编一个能把伙房稳住的借口。
晌午,当朱樉骑着马返回兴庆宫的时候,财务总管朱竹正在门口等着自己。
凑近一看,原本秀媚的脸上,赫然起了好多痘痘,嘴角更是急出了一个水泡。
殿下,这是按察使衙门求购红砖的文书。按察使司要整修西安府大牢,我和来人商量好了,第一期先出红砖十万块,他们可以一次性付清全款。
朱竹焦急的递上了草拟的文书,上面就差朱樉盖章确认了。
我不是说了嘛,这一批砖暂时不卖,你先回绝了按察使司,早不修晚不修,偏等老子的砖厂建好了修。
拍马屁的意味十分明显,不过对于此时的朱樉来说,按察使司这回真是拍到了马蹄上。
殿下,先前我们的决议是先暂扣下护卫们的饷银和府里所有人的例银,等砖厂出砖以后就给大家发钱。
现在砖厂已经出了两批砖了,您却全部押着不让动。府里和砖厂那边早已有了怨声,罗火盛那家伙都来了好几回了,每次来都臭着一张脸。
请恕属下无礼,若是殿下今天还不改变注意,那属下请辞去财务总管一职。
朱竹情急之下直接跪倒在朱樉面前,眼角还有两道泪痕流下。
不必如此,不必如此。你再给我一天时间,明日太阳落山之前,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。朱樉翻身下马,赶忙将朱竹扶了起来,顺道伸手抹掉了朱竹的眼泪。
殿下言而无信已不是第一次,这次让属下如何信的。吃一堑长一智,朱竹拜托掉朱樉的手,退后一步拱手问道。
明日要是不给你一个交代,那本王本王明晚就去你房里睡
朱樉挥了挥衣袖,三两步跑路了,留下惊呆了的朱竹,在原地不停地眨巴着眼睛。
晚饭的时候,侍女颤抖着手把食盒拎到了朱樉面前,然后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。
朱樉诧异的皱了皱眉头,打开食盒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