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公公还没来,皇帝思及此问了皇后一句,“那木牌当真是你的?”
皇后比皇帝还要懵,“不是啊,臣妾也闹不明白哪里跑出来一个劳什子木牌,谢公公后来来问了,臣妾想着这种东西是不是身边哪个侍女弄着玩儿的,便说是侍女的了,只是后来忙起来也忘了问了……陛下怎么想起来问木牌的事情了?”
皇帝按下她的手,“无碍。”
现在看来,皇后的话也是没有什么东西作证的。可在皇帝看来,皇后也没什么必要说谎话,当时皇后告诉谢公公的也是这木牌可能是身边宫女掉的,和现在的说法没有差别。
当时的皇后也不能预判到现在会发生什么,而且那种情况下她什么也不知道,更不知道所谓木牌是针对她的一个圈套,说谎对她也没什么好处。
所以皇帝现在心里的天平,更加偏向相信皇后。
却转而万分怀疑起了静妃和谢公公……亦或者,两者早就合谋。
静妃作为后妃胆大包天收买他身边得宠的大公公,而谢行这么多年伺候他,皇帝对他百般信赖,可谢行竟然也背叛他……若是证实是真的,这两人,谁都留不得!
皇帝会全部铲除干净,以绝后患!
不多时,谢公公领着一名颤颤巍巍的小公公来了,“陛下,这是静事房的李公公。”
李公公身材矮小,声音尖利,诚惶诚恐,看着还是个十多岁入宫不久的孩子。
他跪下就不敢抬头,抖得不成样子:“奴、奴才叩见皇上!皇上万安!太、太子爷千岁千岁千千岁!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他这个品级的公公平时是见不到这么多贵人的,连皇帝的鞋子都碰不着的,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大人物,会这么害怕也还说得过去。
皇帝冷眼看着他,道:“抬起头来。”
李公公抬起头,倒是干净清秀的模样,只是此刻满脸都是畏缩和害怕,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。
皇帝吐出一口浊气,背靠着龙椅,“你,入宫多久了?”
“回、回皇上,奴才、奴才入宫半年有余……”
入宫半年多,也只是个年轻的小公公。
皇帝又问:“刚才的茶水,你准备的?”
李公公脸色更加害怕,还是点头道:“回、回皇上的话,是、是奴才准备的……谢公公说要奴才准备一杯茶水,奴才便去做了……”
皇帝眯了眯眼,忽然发难,“你可知罪!”还顺手又砸了个杯子!
清水、瓷片满地飞。
李公公吓得抖了一下,连忙磕头认罪,“奴才知罪!奴才知罪!皇上!奴才知罪!”
皇帝冷笑:“朕还没说什么事呢,你就知罪了?那好,告诉朕,你犯了什么罪啊?”
今夜皇帝和太子遇刺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,择日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,这无所谓。
可是后来宣政殿上发生的滴血认亲的事情,可就属于不能、也绝对不会宣扬出去的范围了。
一个只不过负责准备清水的公公,若是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……
那就是有人刻意透露……为的就是有个人来抗下罪责。而刚才重头到尾和李公公有接触的,只有谢公公一人。
谢公公忽然明白皇帝这是连环问话套话,心下一惊——可是已经晚了!
那李公公果然吓得不轻,他道航太浅,忙不迭地就道:“奴才、奴才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在茶水里放东西的啊陛下!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”
他在那里把头磕得哐哐响,可皇帝却猛地把目光移到了谢行身上。
皇帝甚至气得直接拔剑,“谢行!”
寒冷的刀剑架在脖颈上,就在动脉偏移一厘米处,皇帝随时能叫他血溅当场!
谢行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皇帝忽然就怀疑上自己了!明明他不过出去一会儿,原本他只想着找李公公把罪名的顶替,条件是谢公公答应给他家里父母一笔钱财,李公公才答应了下来。进来之前,谢公公还担心李公公不知